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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失笑道:“本侯记得方才做馄饨的时候可没放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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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看他还真是越来越能接招了,也笑道:“是,小侯爷做的馄饨不酸……”他故意凑到裴长淮的颈间嗅了嗅,唇还在他耳下轻轻一蹭,一双眼里尽风流。

他道:“唔,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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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说馄饨,还是说裴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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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在如积水空明的月下,赵昀三番五次装着站不稳的样子,故意歪倒在裴长淮身上。

裴长淮识破他的把戏,但就像赵昀没有拆穿他一样,他也没有拆穿赵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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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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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海关的士兵照例在营地外巡防,换值时,两队士兵的首领对接,正随口说了几句玩笑话,忽地听见一旁树丛当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干人蓦地噤声,顿时警觉起来,为首的两个士兵抽出刀,一点一点走到树丛当中,左右包抄,朝着那传出异响的地方一跃,却发现四下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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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猜测道:“是野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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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周围再仔细搜查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道:“也有可能是风。”

那人吩咐道:“都警惕点,现在北羌乱着呢,别让乱七八糟的杂鱼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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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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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当中,一个黑衣人的脚步越跑越快,他身后有个人也追越快,四下静寂,只有风声和彼此的喘息声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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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跑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在前方的黑衣人忽地挥剑看向后方,厉声喝道:“别再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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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方的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白皙的脸,他眼里全是担忧:“闻沧,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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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也恶狠狠地扯下了自己的面罩,凤目长眉,正是谢知钧,他胸前金色的狼牙符在月光下像星子一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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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谢知钧穿了一身黑色,若仔细看,半衫都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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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迹不是他的,而是来自于一个北羌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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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商人胆敢骗他,说自己手里的狼牙金符是从一个男子用那里买来的,不是偷,也不是抢。

谢知钧说他撒谎,这种贵重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买得到。

他非要那个商人承认是偷的,但那个商人直呼冤枉,怎么都不肯承认。谢知钧一怒之下就将那人杀了,夺回狼牙金符,鲜血溅了他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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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枚狼牙符就在他的怀中,与他胸前的那枚正巧是一对,他夺回来,本打算还给裴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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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裴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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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谢知钧登时狞笑起来,笑到眼里都泛起了泪花,随后他将自己的狼牙符一把扯掉,又拿出怀中属于裴长淮的那枚,重重摔到地上,谢知钧漂亮的凤目都扭曲了,发疯一般踩着狼牙符,歇斯底里地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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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海里全是裴长淮与赵昀在月下相拥的画面,既恶心又愤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