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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搏会上贺闰被谢从隽一手诡异的剑法处处压制,头一次知晓这世上有他怎么都无法战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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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武搏会,彩头是老侯爷裴承景的匕首神秀。

谢从隽夺得头筹以后,满营的士兵掠过贺闰,蜂拥至谢从隽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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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他举起来,欢呼着高高抛起,谢从隽在起落间大笑不止。随后他站定身形,轻盈地然上观台,将神秀献给了裴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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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小心珍视地捧住那把匕首,谢从隽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将他揽住入怀,低头与他耳语了两句。裴长淮很快笑起来,点点头,谢从隽放开手转身去拿酒喝。

一整夜,谢从隽走到哪儿,裴长淮的目光就追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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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淹没在人群中,周围那么多人,但没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他想起自己还是宝颜加朔的时候,在北羌勇武会上拿下头名,也是像谢从隽一样的风光。

但他知道,只要谢从隽在,只要有谢从隽挡在他前面,他就永远不可能再像往昔那般受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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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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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停下落荒而逃的脚步,回过头看向谢从隽时,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谢从隽死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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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贺闰……回答我……”谢从隽一遍一遍地质问着,“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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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出神地看了他一会儿,喉结一滚,单膝跪到谢从隽身前,低声道:“梁国议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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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一怔:“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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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郡王爷。是皇上不想保你,我也救不了你。”贺闰保持着声音平稳,“因为三公子,三公子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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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刚说完,就明显感觉到谢从隽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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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谢从隽先是慌乱无措地喃喃了几句,看着贺闰怔了怔神,仿佛千万般痛苦终于从他身体中苏醒一样,他脸色大变,嘶声怒吼起来,“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长淮、长淮在京都……他不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他……不,不!不!宝颜萨烈,你敢!你敢!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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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他的铁链剧烈地晃动起来,响声叮泠泠,冷得让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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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从隽流着眼泪,悲到极点,蓦地喷出一口鲜血,溅了贺闰半身。

谢从隽再也没能抬起头来,望着地面,又是惊惧又是伤心地一遍遍唤着裴长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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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俘虏了谢从隽以后,宝颜萨烈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绝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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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萨烈从心底看不起贺闰这个弟弟,看不起他来一心想融入梁国却在那里低贱得像条走狗,但眼下看他三言两语就将谢从隽逼疯,又隐隐有些胆寒,杀人最狠莫过于诛心,自己从前确实是看轻了贺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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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谢从隽就似疯了一样开始胡言乱语,一时又说要杀光北羌士兵,一时又说要去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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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有些不敢看谢从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