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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怒而回头,恶狠狠地瞪向赵昀:“赵昀,你别得意!要不是我谎称父王要留下你们的性命,现在你早就下黄泉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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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额角青筋突突地跳:“你不会还在指望我会感谢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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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冷笑一声:“桥归桥,路归路,宝颜加朔,本侯不想再承你的恩情,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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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不是这样的,不是……”
贺闰又在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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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裴长淮,他有懊悔,有无奈,他感激裴长淮教他识梁国的文字,感激裴长淮指点他的剑法,让他得以在剑道上突飞猛进,更上一层楼,背叛再多的人他都不怕,但唯独、唯独不想背叛裴长淮。
可偏偏是裴长淮与宝颜一族有些不共戴天之仇,此次来北羌不斗个你死我亡,他绝对不会罢休。
贺闰迫不得已,只能背叛,在向苍狼递出消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他并不想裴长淮恨他,只能尽力做出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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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裴长淮保证:“小侯爷,父王器重我,我说什么他一定答应。我会让他放过你的,我虽是北羌人,但跟你们一样,知道什么是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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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木牢的门哗啦一响,有人大笑道:“四弟,你在梁国混迹这么多年,好的没学,梁国人的虚伪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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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一回身,看到宝颜萨烈含笑的眼,脸色一时青一时白,“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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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做什么?”宝颜萨烈反问一句,似乎像捏到贺闰把柄一样,得意地笑着,“十二骑回来一个,他说父王是想要正则侯的命。你啊你,为了保他,竟然敢假传父王的命令,这可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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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冷冰冰地说道:“这件事我会亲自去跟父王交代,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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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道:“你发什么火啊?我又没说什么。当哥哥懂你,在梁国混久了,你跟我们这些蛮子都不一样了,要讲情义……那你有没有跟他说,六年前在走马川你是怎么讲情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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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大怒:“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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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敢说啊?”宝颜萨烈笑起来,“你不敢说,我替你说。当年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可能还抓不到谢从隽,没有你,他可能咬牙撑到死也不会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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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浑身抖了一下,豁然抬起头来,盯向宝颜萨烈:“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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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暴怒,冲过去揪住宝颜萨烈的领子,提拳就要揍!宝颜萨烈硬生生挨下这一拳,跟在宝颜萨烈身后的随从上前一把将贺闰拉开,用北羌话劝道:“不要动手,这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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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闰挣扎着大吼道:“闭嘴!闭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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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颜萨烈抹了一把流血的嘴角,不怒反笑,回头看向裴长淮。
“我这个弟弟记性不好,但我记得清清楚楚,六年前就是他告诉我,随正则侯,哦,就是你父亲,随你父亲一起出征的那个小将军是梁国皇帝的亲生儿子。”他抬脚踩在一块烂长凳上,脚尖点了点,“这么高的身份,我当然不惜损兵折将都要把他抓回来,抓进了类似这种监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