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含着笑意望了徐世昌一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此行，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出来阻碍我。”

“连我也不行？”

“不是不行，”裴长淮道，“锦麟，谁拦我都好，我只盼你能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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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就堵得徐世昌哑口无言，“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敢阻拦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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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无言对坐半晌，徐世昌看他手里的剑，想到未知的前途，不禁红了眼眶，他抬袖抹了抹眼睛，道：“我不在你这里待了，真是煎熬。我去看看揽明兄，听说他伤得不轻，你、你说你平常待谁都好，怎对他下手那么狠？我要讨厌你，哼，你也别追着我道歉啊，自己反省反省罢，等过两天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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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听他说赵昀伤势不轻，不由地怔了怔，抵在剑刃上的指腹一错，当即被划破一道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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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回神，捻了捻指尖的血，随即握进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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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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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京都才是好的，只要赵昀有着皇上的宠信，即便是谢知章那样的人物想对他下手，都要掂量掂量手段，倘若出征在外，一半的命脉都要掐在别人手中，不知会藏着多少险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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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此去北羌，天非要填命进去，那么最该死的人是他，不是赵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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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爱别离（二）

两日后，崇昭皇帝召裴长淮去了明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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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这一仗必须要打，且一定要胜。

宝颜屠苏勒此人凶狠好战，野心勃勃，如果放任他成为北羌大君，日后此人定会成为大梁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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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昭皇帝派郑观出宫去将军府，问了问赵昀的伤情，郑观回来禀告说，赵昀坠马一事为真，且伤势不轻，左手连端茶盏都有些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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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昭皇帝不免遗憾，行了些封赏，且由郑观亲自带人送去将军府，此举目的就是让其他官员看着，赵昀是他以后还要用的人，弹劾一事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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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赵昀用不成，众人又将裴长淮捧到他跟前来，纵然崇昭皇帝再不想起用裴长淮，也得予以铁令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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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北营的将军们愿意给你这么一次机会，朕也愿意。正则侯，朕命你率领三千精兵，即日出征，救回大君宝颜图海，平定北羌内乱。”

裴长淮跪地，双手接过铁令虎符，肃声道：“臣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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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片刻，崇昭皇帝再道：“之前在宝鹿林，赵昀向朕举荐了一个人，朕看着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此次就让他随你一起出征，到沙场上历练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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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淮皱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崇昭皇帝道：“卫风临。”

紧接着，卫风临步入殿内，与裴长淮一同跪地行礼，“草民在。”

“朕封你为护远校尉，追随正则侯前去北羌，听他调派差遣，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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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临冷着一张脸，叩首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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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崇昭皇帝道，“都平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