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会抓着一件事不放的人。

相反,皇帝某些时刻反倒是宽容的,动过怒后,惩诫过后,就不会再多说什么。

元慕却迷惘起来。

没有人唤她过去。

元慕仰起头,有些急切地辩解:“没有人让我过去,陛下。”

“那阿章呢?”皇帝的指节抚上她的唇瓣,“先前带你见他,是因为朕在。”

他轻声问道:“朕不在的时候,你该不该和他有接触?”

再没有比宫廷更重女子贞洁的地方。

在寻常人家,如果和外男有牵扯,最多不过是一纸休书。

可在皇家,这是对天子的大不敬。

若是真的敢有违逆,等着的是无数暗刑和鸩酒白绫。

元慕跟楚王,除却在那老内侍跟前的闲语外,什么都没有多言。

但想到那根形状优美的枯枝,她蓦地不太敢直视皇帝的眼。

元慕低下头,乖乖地说道:“不应该。”

她的长睫微颤,声音含怯:“我……我以后会记得的,陛下。”

在皇帝这里,反驳和辩解是没有用处的。

他认定的事,是没有改变余地的。

想起前不久皇帝刚回京时的那一晚,元慕到现今仍然觉得心有余悸。

好在很快就到了祈年殿。

皇帝饮了些酒,眉眼里沁着少许醉意。

惯常内侍会给他备好解酒的茶水,但元慕在这边,就没让其他人假手。

她不习惯被人服侍,也不太会服侍人。

然而这似乎是紫微殿侍从约定俗成的事。

他们很少来打搅,只会在暗处将物什都备齐。

帝后的关系亲近,皇后偶尔也会插手皇帝这边的事务。

所以元皇后想要给皇帝的身边安排人,才会那样的轻松。

元慕方才受了惊,此刻再一想到她们的计划,就有些犯难。

这是皇后的主意。

可谁知道皇帝会不会迁怒到她的头上?

元慕神色迟疑,掌心也微微沁了冷汗。

但博山炉里燃着的袅袅细烟,显然是已被人动过手脚的新香料。

这时候想要退避,也已经没有可能。

元慕强作镇定,捧起矮案上的杯盏,端到皇帝的跟前。

却不想男人扣住她的手腕,轻轻说道:“朕之前是怎么喂你的?”

元慕哭得厉害的时候,嗓子都会变沙哑,所以皇帝时常半途会喂她喝水。

她抖得站不稳,于是他就会吻上她的唇,将水渡进她的口中。

偶尔他还会故意喂她喝很多水。

元慕身上的热汗还没有冷下来,浸透的里衣也没有更换。

皇帝将她拉近了少许,她被迫靠近他。

外间还是千秋节,为皇后庆祝生辰的欢声,而在祈年殿内,姐姐的丈夫握住她的手腕,将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两人的唇离得极近,元慕的心跳漏了半拍,这样的场景会给她一种时光的错乱感。

让她想到那个湿润的、幔帐摇曳的雨夜。

但指尖掐住掌心,带着绵密痛意时,元慕渐渐清醒过来。

她不是来跟皇帝亲密的。

方才在姐姐的跟前,与姐夫那样接触,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极限。

元慕偏过头,她单膝跪在软榻上,腰肢被皇帝揽着,眉眼间却是轻微的抗拒。

皇帝对她的情绪感知多敏锐。

他们在一起两年,元慕皱皱眉,他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但元慕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唇又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