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那不叫吻,应当叫撕咬。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事,皇帝也甘之如饴。

等到施针结束时,元慕连泄愤的?气力都没有了。

她恹恹地靠在?皇帝的?怀里,一身?雪白皮肉,在?帐内泛着光泽,如夜明珠般莹润。

皇帝搂着元慕的?腰身?,呢喃般地说道:“喝完药就好了,乖阿洛。”

他哄她的?时候,像极了哄孩子。

但元慕丝毫不领情,听到“喝药”这个词,她便要立刻就床上下去。

她的?外袍松垮地披在?肩头,整个人都像是霜雪形塑。

皇帝攥住元慕的?腰身?,强将?她抱在?了腿上,她的?小?腿蹬踹,哭叫着说道:“你骗人,我不要再喝药了!”

侍从将?药碗端过来的?时候,皇帝直接接过饮下,然?后以唇相?渡,将?药全都喂到她的?口中。

这是之前他给元慕喂药常用的?方式。

喝完药后,皇帝立刻就将?饴糖喂到了元慕的?嘴里。

他的?唇被她咬破了,血痕才刚刚结痂,就再度裂开?,抿唇时铁锈气溢出,但他只是低眸用指腹拭去血迹。

折腾了一整晚。

元慕的?脸庞潮红,眼?尾也透着绯意,看到她病殃殃的?模样?,皇帝恨不得以身?替之。

他是看不得元慕吃苦受累的?,他宁愿自己得重病,也舍不得看她蹙眉。

元慕今天昏睡了很久,施针喝药过后,身?上疼得厉害,睡意也要褪尽了。

她背过身?,揉着眼?眸,就那样?一声不吭地抹着泪。

皇帝的?心尖都在?发疼,他从后方抱住元慕,低声说道:“还很疼吗?我让太医再拿些止疼的?药丸吧?”

她一哭身?上的?香气就会变得格外浓郁。

满身?的?馥郁散溢,从雪颈到踝骨,都浮动?着幽微的?暗香。

元慕摇了摇头,声音低弱:“不要。”

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但在?皇帝的?眼?里,她始终是那个柔弱无?助的?小?孩子。

跌伤了膝,就会哭得满脸泪水。

皇帝从后方拥着元慕。

他个子高她很多?,下颌抵在?她的?雪颈,手掌覆在?她的?腹部时,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拢进了怀里。

“白昼时没来得及告诉你,”他低声说道,“我先前就立过遗诏,若有一日我崩逝,你就安心做你的?太后。”

皇帝在?太早之前就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他甚至连顾命大?臣,都已经选好。

皇帝总是习惯提前准备好一切,但元慕却听不得这样?的?话。

“你为什么总是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她翻过身?来,“做这种不吉利的?事?”

元慕的?眸里含着泪光,声音也透着怒意。

她的?鼻音很重,哭得太久,又沙哑又细弱,平白惹人生?怜。

皇帝没有想到这样?一句话也能激怒她,他意欲抚上她脸庞的?手也止在?了半空。

“……抱歉,阿洛,”他低下眼?帘,“我说错话了。”

皇帝的?纵容是没有底线的?,无?论元慕怎样?,他都是那副缄默低微的?模样?。

她真的?很讨厌他,讨厌他曾经伤害她,讨厌他意欲弥补她,讨厌他对她过分?的?温柔包容。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元慕寻不到答案,她只是凭借着本?能,再度泄愤地咬住了皇帝的?唇。

她的?手胡乱地抓挠,本?就松垮的?衣袍在?这个过程,也散乱得更加厉害。

元慕从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