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昳就没有?停歇过往元慕身?边送人的兴致,从?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他就很乐于这样做。

元慕突然明白,元萦每次给皇帝送人,他都要发疯时的心?情。

“我没有?这种爱好!”她气?急败坏地站起身?,“你要是缺人伺候,自?己收了去!”

路过元昳身?边时,元慕很恶毒地踢了他的椅子一下。

她把餐碟里的糕点也全都砸进了他的怀里。

“诶!”元昳站起身?,“你不喜欢,还有?其?他人!”

他也不顾满身?的奶油脏污,起身?就要将元慕拉回来,但她重重地一甩门,差点让他另外半张脸也破相。

元昳狼狈地坐回到太师椅上,眼底都是躁郁。

“好好的男人不要,”他眼中?是昭然的戾气?,“偏看上一个?毁容的老家伙!”

元昳对元贞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

他本来就看那人不顺眼,后来知?道元贞已经二十九岁,更是对元贞的观感差到了极点。

侍从?无奈地说道:“实?在不行,就让姑娘收了那人吧。”

“您这样姑娘只会跟您更离心?的,”侍从?继续说道,“将那人带到府上,姑娘说不定就高兴了。”

元贞要是个?普通民男,倒还好办些。

但他偏偏还是朝廷命官,有?品阶的,轻易下手只会招致祸端。

可眼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元慕明显就是瞧上这个?竖子了。

元昳的半张脸遮掩住,眼里酝酿着阴沉的谋算。

他低声说道:“再去查查,这一回要查得仔细些。”

元慕气?冲冲地从?花厅离开,路过前院时刚巧看见了秦宿。

这些天府里无数胡医进进出出,针也扎过几次,药也饮过无数,但秦宿一点好转也没有?。

元慕看着在院落里看蚂蚁的秦宿,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安宁感。

他现在的衣着很干净,吃饭食时也不再狼吞虎咽,晚上睡觉都不会发抖了。

秦宿或许永远都无法恢复神智。

但他现在过得很好,其?实?就已经足够了。

元慕脸上没有?易容,浅蓝色的水眸盈着光,她走近秦宿,轻声说道:“快到冬天了,要穿得厚一点。”

侍从?每日照看他,比她要懂得冷暖百倍。

但看到秦宿的时候,元慕下意识就这样说了。

如果说这次离宫,她做了什么事的话,那最重要的两件,就是让丰州恢复宁静和将秦宿带回府里。

元慕午间回到院里休歇了片刻,挑开珠帘,没有?看到衣着暴露的青年,她方才?舒了口气?。

她睡了片刻,然后易容出府。

元慕没带太多人,她出城没多久,元贞那边的人就接住了她。

路上元慕随意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京?”

“这个?……我们主帅还没说,”那人挠了挠头,“不过应该快了,北庭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们本来就不是这边的常驻军,肯定是要回去的。

皇帝即位后改革兵制,现今军户已经极少了,就算是有?也是在边境或者是朝廷驻军。

这次的分别才?是更久的。

元慕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她低下眼帘,长睫在眼睑落下浅金色的瑰丽剪影。

路途不算遥远。

元贞看到元慕的容色,轻声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啊,”元慕摇头应道,“你怎么总是觉得我不开心??”

她还开始反问了。

元贞哑然失笑,他神情和柔,像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