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脸庞,声音尖锐:“那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见我这个嫂嫂了?。”

楚王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日后保重。”

元慕的情绪很乱。

她自己下的逐客令,但楚王离开后,她便大哭了?出声。

皇帝正是这时候回来的,听到?元慕的哭声时,他神情微动,快步就走到?了?她的跟前。

“怎么哭了??”他将?她抱了?起来,“阿章说什?么了?吗?”

皇帝这时候像极了?一位温柔的拯救者。

但元慕无比清晰地?知?道,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楚王哪里是朔方的实权者?他过来就是单纯为了?镀金的,哪怕有天?大的罪责也不可能会落到?他的头上。

是皇帝想要?将?她强行带回去,又?不愿承担她的愠怒和怨气方才会如此。

元慕哭得无力,她胡乱地?捶打着皇帝的胸口。

“我永远都恨你?,”她哭着说道,“你?就那么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地?抢夺别人的爱人吗?”

皇帝是游刃有余惯了?的人。

在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是他想办却办不到?的事。

回京兆的车驾已经?备好。

皇帝也没一直纵着元慕,他掐住她的下颌,慢声细语:“我抢谁的了??”

“明明是旁人抢了?我的人,”他的眸底晦暗,“还不允我再抢回来吗?”

皇帝的记忆已经?恢复。

但记忆只是记忆,他的性子早已被那年的祸乱和两年来的痛苦彻底改变。

皇帝偏执阴鸷,他也就在元慕的跟前就掩饰一二罢了?。

他声音冷沉:“阿洛,如果?我是你?,哪怕我对楚王还有半分情谊,都不敢在皇帝的面前有一丝不敬。”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皇帝凝视着元慕的眼眸,“最好现在就跟着我乖乖回京兆。”

“边州发动哗变的人,是从他的楚王府出去的,”他低声说道,“借助的声势也是楚王的名头,妄图借他的身?份谋逆作?乱。”

皇帝的声音透着冷:“你?自己想想,如果?我现在想处理阿章,容易不容易?”

他的指节掐住她的下颌,动作?不重,但却让她无法抵抗。

元慕被迫抬起眸,跟皇帝对上视线。

她的眼里水光晃动,像是被养在暖房的花朵,透着天?真和懵懂,恨也恨得直白,不加遮掩。

楚王真是将?她养得很好。

皇帝三年来手把手的宫廷教育,元慕全都给他还回来了?。

他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如何。

皇帝心中万般情绪,但看到?元慕眸里含泪的模样,到?底没再忍心说重话。

“跟我回京兆吧,”他声音很轻,“你?的身?子须要?调养,不然越拖着会越严重。”

皇帝将?元慕抱了?起来,他抚着她的薄背,把她抱在腿上。

“你?乖一点,”他温声说道,“我不会怎样阿章的。”

皇帝的每一句话,透着的都是不加掩饰的威胁,即便他用再温和的语调言说,也改变不了?他是在威胁她这个事实。

但他偏偏说的没有错。

如果?皇帝愿意的话,他昨夜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楚王。

他看起来对楚王很好,满是柔情,处处纵着楚王宠着楚王,楚王想做什?么都准允他去做。

但皇帝本质上是一个非常冷酷的人。

爱其子,则为之计深远。

他如果?真正信重楚王的话,应当是洗清楚王身?上的恶名,择有能力的人辅佐楚王,让楚王逐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