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微扬:“阿洛醒了吗?”
元慕在给瓷瓶里的花换水, 听到他的话?音后,她声音软软地应道:“阿洛醒了。”
她穿着梨花色的雪白衣裙, 袖间是嫩黄色的迎春花纹饰。
整个人显得既娇贵又可爱, 活像是个十六七的小少女。
楚王笑了一声,柔声说道:“生辰快乐, 阿洛。”
过生辰是越热闹越好?。
若不是元慕身?份特殊,楚王给她大办特办三天?三夜的生辰宴席。
但有?人给她过生辰,她其实就已经很开心了。
今天?府上要设宴, 元慕用?过早膳后,就开始准备各类事务。
艾草的香气在整个府邸飘荡,仿佛涤净了所有?的污浊。
后厨准备了很多的粽子。
元慕的脾胃不好?,她用?小勺子吃了半颗甜粽子,就没有?再多食。
晚间的时候,曲水流觞,更?是热闹非凡。
乐声和烟火声远远地就传到了内庭。
元慕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没有?敢在外间多留,她趴在软榻上摆弄那个大盒子,给小娃娃们来回?地换衣服。
金枝她们手很巧,每个小娃娃的衣服都做了好?多套。
元慕看着很成熟,实则是个有?点幼稚的人。
在别的小孩子扮家家酒的时候,她被养在祖母身?边,过得压抑又沉闷。
青云观也没有?跟她年?岁相差不多的女孩子。
皇宫就更?不用?说了。
元慕不知道金枝她们是怎样看出来的,但她真的很喜欢这些小玩意。
她们总是担忧她孤单,担忧她寂寞。
这个宴席都是她办的,但外间的热闹,她却永远不能参与其中。
元慕倒无所谓,她喜欢自己安静地待着。
今天?是端午,内庭没什么要人侍候的。
她给侍女们放了假,等到宴席进行?得差不多了,就一直在房里玩。
元慕支着手臂趴在软榻上,梨花般的雪白裙摆落下,纤细的小腿晃来晃去,透着些无忧无虑。
她被身?边的人养得很娇,离宫两年?多,比从?前还要更?加活泼灵动?。
元慕给小娃娃们都换了同色的衣服,然后把前段时间从?书肆拿回?来的木雕牡丹,也放进了小房子里。
那本来是一朵花,但在檀木盒子里,却像是个小亭子一样。
元慕怎么看怎么喜欢。
她爬起来,想找找之?前做的木雕小猫,也一起放进去。
就在元慕侧眸的刹那,她跟站在门边的那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高恃倚在内室的门旁,一身?黑色的长袍,他背着光站着,那张明显就是军将的脸庞半隐在黑暗中,没由来透着冷峭的杀意。
他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撞进高恃目光里的瞬间,元慕的心脏都骤停了片刻。
她有?一种撞鬼的错觉,指节都在战栗,久违的恐惧和害怕倾压下来,让她的尖叫声都哑在了喉间。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想要做什么?
元慕的身?躯颤抖,眸光都在不断地摇晃。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幅无助可怜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像极了跌进囚笼的小兔子。
高恃闲庭信步,从?容地走了进来。
他轻轻笑了一下,温声说道:“好?久不见,娘子。”
元慕的心弦紧绷,她颤声说道:“这是楚王府邸内宅,你胆敢两次擅闯,是不想要命了吗?”
她站起身?来,雪衣如?簌,虚张声势地漂亮着。
“娘子这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