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元皇后失宠被?囚之?后,大?半都被?调去了别处。

凡是有些手段和能力?的宫人,都竭尽所能地另谋出?路。

如今还待在元萦身边的,就只?余下几个侍女,她原先有个靠得住的嬷嬷,但就是那人给她出?的主意毒杀元慕。

皇帝理都没理会一句元萦的求情,直接就让人杀了。

仪凤宫寂寥黑暗,窗棂落着积灰,博古架也像是年久失修的旧物,蛛网垂丝。

甫一踏进去,皇帝的眉心就拧了起?来。

元慕喜洁,每天?光是沐浴就得两回,他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渐渐也有些受不了脏污。

殿内昏暗得像是无人的祠堂,只?有漏钟滴答的声响。

除此之?外,就是浓重到?令人作呕的酒气。

仪凤宫里储的有酒。

自从曾经的奢侈供应断了以后,宫里存着的酒,就成了最后可供元皇后挥霍的物什。

她整日借酒消愁,动辄打?骂宫里所剩无多的侍女。

有一回元萦甚至要按着侍女的手,去往火炉里塞去,口中还边胡言道:“元慕,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皇帝冷眼看过她一次。

他当着元萦的面,将?仪凤宫中的侍女调走,然后派了几个善武的侍女过来,淡声说道:“往后若有冲撞,不必顾忌皇后身份。”

宫殿里晦暗冷沉,透着凄厉不祥的阴气。

皇帝在前殿站了片刻,便不打?算再向里走去。

但元皇后才听见外间的动静,就像是疯了一样冲了出?来。

她脸上没有施妆,病气浓重,曾经还算是明艳的脸庞布满细纹,像是老了二三十岁似的。

在跑出?内殿前,元皇后抓住身边侍女的衣袖,连声问道:“是不是元慕那个贱蹄子失宠了?”

“她的孩子是不是落了?”她的话音带着期待,“还是说她也难产死了?”

侍女的眉皱了起?来,她摇了摇头,才欲说什么,元皇后就不管不顾地奔了出?去:“算了,你懂什么!”

她全然不顾礼仪和曾经的姿态。

属于贵女的优雅烟消云散,有的只?是极致的偏执与病态。

元皇后的声音凄厉:“陛下,陛下,您还记得阿萦呢”

她瘦了很多,但眼中的怨毒却更重了。

皇帝身边的卫从在元皇后扑上来之?前,就抽出?剑刃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站在随扈之?间,容色冷淡,神?姿高彻,眉眼间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皇帝慢声说道:“你这像什么样子?”

他的神?色从容,却没有遮掩眼中的厌烦。

元皇后的心顿时就冷了下来,她的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陛下,臣妾是您的发妻,您怎么能因为旁人谮言,就彻底将?臣妾弃之?不顾呢?”

她的理智彷佛回笼少许。

但皇帝没那心情跟她叙旧,言说温情。

他的语气冰冷:“那是别人强迫你给元慕下的毒吗?”

世家大?族,联姻是免不了的事。

谁来做他的妻子都是一样的,两人本就没多少情谊,表面上过得去就已经是给予她最大?的敬重了。

但元萦实在是太贪婪了,她想要的太多了。

皇帝讽刺地笑了一下:“这大?半年,过得不太好吧?”

他那冷情的模样像极了元昳,元萦哀戚的容色顿时有些扭曲。

她的牙关颤抖,低吼着说道:“我们做了三年的夫妻啊,陛下!您就这样薄情寡恩吗?”

类似的话,皇帝听过太多。

“那你说怎样?你碍着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