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无暇去思索皇帝是否真?有过?挚爱,就?算是有,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从元昳的身上认识到风流是男人的本性。

蓄妓养宠屡见不鲜,三妻四妾更是常态。

皇帝有后宫三千,疼宠姬妾对他来说,更是一份开枝散叶的义务。

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她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要求他这?样做。

元慕站在殿外,夜风撩起她的长发。

乌压压的层云滚动,似是有暴雨将至。

仲春二月,应当是晴朗明媚才对,就?是有惊雷春雨,也?不会太过?磅礴。

黑暗的浓云将弦月给挡住了,群星隐匿,微弱的光芒都没?有。

曲折的回廊里空荡荡的,只有高耸的瓷瓶,格外惹人注目。

瓷瓶里盛着大束大束的新花,在白天时形态曼妙,幽香袭人,但在夜间却透着一种美丽至不祥的意味。

侍女和卫从候在廊中,他们?站得靠边侧,没?有声息地守着,跟瓷瓶一样地静默。

两个女使陪在元慕的身边,护送她到休息的殿阁。

从举办宴席的宫殿,到休息的地方其实并不远。

元慕心神疲累,总觉得走了许久都还未至,她方才没?有饮酒,但闻了许久的酒气,胃里始终不算好受。

她停了下来,低声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元慕对南宫不够熟悉,但常用来设宴的宫殿,在架构上是极为?类似的,她闭着眼眸也?能走过?去。

两名女使面露为?难,侍奉贵人是她们?的职责。

元慕的眼底是强烈的倦怠。

两人无法,最终还是行?礼离开。

“您小心些,昭仪娘娘,”其中一人低声说道,“如果有事的话,唤外间的卫从就?好。”

抄手游廊里宫灯明亮,沿途宫人和卫从无数,休息的殿阁内的窗都是透薄的,怎样都不会有事。

以?前应当不是这?样的。

但自从元慕上回出事后,宫中再设宴就?严格了许多。

她没?有意识到,轻轻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近来皇帝常让元慕出宫,但这?几回的经历都说不上太好,她从前从在宫里闷着,渐渐地也?习惯在殿内待着。

她不想在外面停太久,再休息片刻就?打算随着众人回去了。

酒过?三巡,过?来休息的人并不算少。

元慕挑了间静谧的殿阁,推开门走了进去。

外间就?是侍女和卫从,她没?有多想,拎着裙摆踏进殿中。

桌案上摆的有果饮、小食和茶点,壶里的茶水还嘟嘟地冒着热气。

元慕倒在软榻上,她累了一晚上,顾不得形象和体面,整个人都摊开,雪白的裙摆散开,就?像是暗夜里盛放的梨花。

她困倦得厉害,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睡一会儿算了。

元慕半阖着眼眸,她昏昏沉沉地低下眼睫,扯过?侧旁的软毯就?盖在了身上。

外间的风声越来越大,似乎已经有雨水开始往下落了。

就?在元慕快要睡着时,内室忽然走出来一个男人。

他像是刚刚沐浴过?,外袍松垮,腰间的系带也?是潮湿的,半湿的长发?披散着,胸口和腹间的薄肌隐约可见。

男人没?有任何防备,元慕也?没?有做任何准备。

倏然跟他对上视线时,她差些就?要尖叫出声。

元慕惊恐地坐起身,她的姿态防御性很强,声音也?在颤抖:“你不要过?来!”

上次的事,给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