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容境身份尊崇,入仕又十分早,如今哪怕没有外?戚身份,也已经是独当一面的重臣了。
但他是皇帝最亲重的信臣,所?以地位要更尊崇许多。
郗容境善理人事,对待繁琐的庶务,也十分精通。
他为人和善,温文尔雅,年轻时就颇受人信服,如今年岁渐长,更是无人能敌。
郗容境属于那种,日后定?然?要青史留名的人,记载皇帝事宜的那页本纪当中,是必然?会频繁出现他名讳的。
对于楚王,皇帝都?不?放心?带着元慕来见。
但郗容境这?个人,却是没关系的。
他在男女之事上很淡薄,前些年是为照顾妹妹,后来是丧乱,到如今都?还?未娶妻。
“明?日是花朝节,南宫有宴席,你可一定?要来,”皇帝轻笑着说?道,“先前你不?娶妻就算了,到现在还?拖着,再这?样该有人说?朕的不?是了。”
若将这?天下女子最想嫁的人排个名册出来。
那除却皇帝后,能够排第一位的,九成九就是高?平郗郎。
郗容境的目光不?经意地看了眼元慕。
他笑得很温和,轻轻说?道:“比起这?个,臣现在最忧虑的是阿嫣的婚事。”
郗容境的父母早逝,他十七八时就扛起家族的重任,最关切的就是同胞的妹妹郗兰嫣。
“那有什么好操心?的?”皇帝挑了挑眉,“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是了。”
郗兰嫣是郗容境的妹妹。
她在这?世上最不?须要关心?的,就是余生的幸福。
跟元慕这?样经历坎坷的贵女不?一样,郗兰嫣是被人宠爱着长大的。
她一生顺遂,最危难的时候,也被兄长很好地呵护着。
郗兰嫣没吃过?什么苦楚,未来也不?可能会遇得到苦楚。
想到郗兰嫣这?么好的命,皇帝都?替元慕嫉妒。
他总是希望元慕的人生也能顺遂些,哪怕是对他没能参与的时光,亦是怀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皇帝和郗容境没能再谈多久。
因为社稷坛很快就到了。
初春二月,天渐渐热起来了,元慕也换了单薄的春衫,但她近来有些畏寒。
因之在浅粉色衣裙的外?边,皇帝又给她披了一件小?斗篷。
被皇帝从銮驾上抱下来时,元慕还?是懵然?的。
这?边有一座行宫,他直接将她抱进内殿,低声?吩咐道:“想睡就再睡会儿,饿了就吃早膳,我晚些时候过?来。”
元慕点点头,她坐在软榻上,眼眸清透柔软。
那张朱唇泛着水光,像是含着樱桃一般。
皇帝斋戒三日,他掐住元慕的下颌,狠亲了她一下,低声?说?道:“今天乖一点。”
他的潜台词已经在那里摆着了。
要是不?乖的话,就肯定?是要受罚的。
元慕的脸庞泛红,错开?皇帝的视线,小?声?说?道:“知道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困倦的睡意,就像淋着糖浆的樱桃酥酪。
皇帝的眼底晦暗,却到底没有怎样她。
元慕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便在床帐内再度睡了过?去,她困得厉害,好像怎样都?睡不?够。
她一直睡到皇帝回来。
元慕是被他直接给吻醒的,她低声?闷哼,雪颈禁不?住地向后仰。
皇帝做太子时祭祀还?算有诚意。
近两年事情杂乱,便没那般诚意了,这?还?是即位后第一次实打实地斋戒了三日。
元慕被亲得受不?住,指节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