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讨长辈欢心,就连那些顽固的老臣,也很少?有不喜欢他的。
元慕惊讶地?抬起眸,恰巧对上楚王的视线,他的容色变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站定后便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
周太妃笑?说道:“花朝节可少?不了阿章。”
下午的日光很好,众人围坐在仪凤宫后方的小花园里,气氛融融。
元慕没有什么参与权,她也不爱表达。
但只是听众人讨论,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中间?宫人摆上了小食,坐的累的嫔妃端着茶点,起身在小花园里游赏。
元慕也起身了片刻。
绕过花藤时,恰巧就看?见了楚王。
他一身粉衣,瞧见她时丹凤眼挑起,情绪略微变了变,随后轻声说道:“过来点。”
楚王还未及冠。
初见时,元慕总将他当弟弟在对待。
但此?刻楚王一身粉衣,淡声言语时,反倒是有些像他兄长。
元慕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地?就走到他的跟前。
“好几天都没见你,”楚王低眸看?向她,“没出?什么事吧?”
元慕抬眸望向他,轻声说道:“生病了。”
三个字非常简单,仿佛没有什么情绪,但她拢袖的时候,楚王倏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凝脂般的雪肤上,残留着明显的红痕。
已经淡了许多,但还是灼眼得厉害。
不远处是无数的妃嫔和侍从,元慕没有想到楚王会如此?,她低呼一声,腕骨就被他剥了出?来。
他阖了阖眼,丹凤眼里晦暗了一瞬。
但元慕立刻就将手收了回来。
她把?手收了回来,衣上的淡香却残留了下来。
楚王低声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一些难处?”
他的言辞很含蓄,但望过来的眼神却像是灼烧,元慕看?都不敢看?去。
理智在告诉她,立刻就离开。
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却让元慕没能抬起脚步。
就像很久之前,皇帝身边的太医、侍卫压着声音问她,就像她未能嫁去的那个未婚夫,用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眼神向她看?来时,一模一样。
元慕是个很无能的人,她对万事都格外无力。
她只能够依附旁人,像菟丝花那般。
离开贺兰贞之后,元慕再?也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
事实上,向她悄声言说过爱意的人太多了。
但元慕须要?一点支持,来做她想要?完成的事。
她的长睫不断地?颤抖,可到最后她还是仰起水眸看?向了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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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务结束得很早。
皇帝清晨时就开始处理事务,他连午膳都没用,饮了半盏浓茶,便继续议事。
金乌还未西?坠,事情就差不多结束了。
近处侍候的人都知道,皇帝对清宁宫的那位娘娘很疼,最近更是快将人疼到了心尖上。
单单是妃位的议定,就花了很长的时间?。
具体用的字,更是反复推敲。
但不知道为?何,都快到最后关?头了,诏书却突然搁置下来了。
不过关?系应当不大,因为?皇帝对那位昭仪娘娘的疼宠,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这两天他们似是有了矛盾,但每到入夜时,皇帝总还是会过去清宁宫待上一两个时辰,偶尔天快亮时方才离开。
年长的内侍含笑?道:“陛下,今天可要?摆驾清宁宫?”
“娘娘今天好了许多,上午还摆了许多花,”他絮絮地?言说,“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