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栎山沉吟片刻,道:“臣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以赔。臣有的,皇上应该都不缺。皇上愿意,臣把自己赔上。”
朕道:“摄政王政事烦劳,来回宫内宫外奔波麻烦,要么朕在宫里面?也给摄政王腾一个住处,什?么时候摄政王想要住,也不必再回安王府。”
贺栎山身体一伫,手本来正整着?衣襟,这会儿放下来,“臣狼子野心,皇上卧榻之侧,也容许臣来冒犯?”
朕一时不知道如何答他,默上片刻,再道:“朕恕你。”
贺栎山定定看我,良久,仰头一声喟叹。
“皇上轻描淡写,臣这里从来是云翻雨覆,这辈子,臣都输在皇上这里。”
他走出殿外,朕看着?他的背影,再叫了他一声。
“怀深。”
贺栎山转过头来。
檐下有风来,吹皱他衣袂,远处曦光正亮,那年国子监我与他初遇,他叫住我,让我在树下帮他接果,一恍若隔世,一恍恰昨日。
当?年潇洒,少年意气?,兜兜转转万水千山,日月相同,天地不改。
世间只有春风刀,心不死,人?不老。
朕没忘,他还?记。
“没什?么,朕想叫叫你。”
他立在檐下,看朕好?一阵儿,轻声一笑。
“皇上惦记,臣都在这儿。”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