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枕直直冲着悬吊的手臂飞了过来,贺京酌表情一滞,条件反射地想抬手去躲,就见一双修长漂亮的手横在了身前。
林烬予在抱枕即将砸到?贺京酌手臂上的那个瞬间?,稳稳地将抱枕捞在了手心里。
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三道目光又一次齐刷刷地打?到?了脸上。
林烬予从容地将抱枕放到?了贺京酌的腿上,接着又将装着茶水和点心的托盘放到?茶几上,笑容得体:“我去洗点水果...”
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别忙活了,”贺京酌拽着他坐下,“坐。”
贺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开门见山道:“小?林是吧,贺京酌什么德行不用我说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他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要不是我家有点钱,他就是上街乞讨的命。”
贺京酌吃着点心道:“别啊,怎么就上街乞讨了,我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去工地搬搬砖还是可以的。”
贺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嗤笑:“你以为那砖是你想搬就能搬的?身体素质是挺好,吃苦的精神有多少?工地里最不缺的就是身体素质好还能吃苦的工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比人家强了?”
说着,目光转向?林烬予,意有所指道:“哪天我家要是破产了,你还能指望他什么?”
这番话看似是在对林烬予说,实?则不然。
不过,话里话外就那么一个意思林烬予图的是贺京酌的钱,没了钱,贺京酌在林烬予那屁也不是。
贺京酌表情一滞,面上那股散漫劲顿时消失了个彻底,他不耐烦地眯了眯眼,正?欲开口,就听旁边林烬予的声音传来。
“贺伯父说的对,”林烬予说。
贺京酌心猛地一沉,转头看他。
“我确实?指望不了他什么,”林烬予不疾不徐道,“他做个饭都能把厨房点了,更别提搬砖了,不过我有手有脚,倒也不必指望他什么。”
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贺京酌的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贺京酌心情是好了,贺父的心情却糟糕了。
林烬予:“他其实?挺懂事的。”
话音落地,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包括贺京酌在内的贺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贺京酌?
懂事?
有没有搞错!!?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贺清池一脸复杂地看着林烬予,这一刻十分怀疑他是被金钱的力量夺了舍。
“他从不挑食,我做什么他吃什么,”林烬予说,“知道我赚钱不容易,花钱也不会大手大脚了,所有开销都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倒是也能养得起他。”
贺京酌听得神清气爽,贺父却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了。
“他最近都开始学做饭了,”林烬予说。
“菜都是去菜市场买的,”贺京酌得意洋洋地补充,“交通工具都换公交了。”
公交两个字传到?耳朵里时,贺父的脸顿时黑如锅底了,话锋一转道:“你看看!没有钱你就得跟着过苦日?子!”
空气短暂凝滞了一瞬,贺母和贺清池对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一行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母女?二人细品了一番,终于?得到?了答案那是自家白菜被黄毛滚了的味道。
哦不,准确的说是白毛。
贺京酌反驳:“哪苦啊?”
贺父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之前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心里没数就算了,对比还不会么!?”
林烬予接下话茬:“对,没苦别硬吃。”
贺父闻言一愣,简直如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