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酌只好作罢。
林烬予给?他找了套干净的睡衣,先把睡裤递给?他,目光瞥向他悬在胸前?的手臂:“石膏没打湿吧?”
贺京酌套好裤子,把凳子推到角落放好,从浴室里走出来:“没有,你差点把一卷都裹上去,它想?湿也难。”
林烬予扶上他的手臂,将湿了的纱布解下,熟稔地帮他穿好睡衣。
贺京酌安静地靠坐在洗手台前?,目光无意扫过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时,顿时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漾在了心?头。
他的目光在林烬予脸上细细打量了一会,得出了一个结论温柔。
此?刻的林烬予很?温柔。
即便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眉眼也一如既往的冷感,可他此?刻那个专注又认真的眼神却格外温柔,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泛着暖意的指尖擦过脸庞,林烬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将最后一颗纽扣给?他系好:“怎么了?”
贺京酌收回手,唇边翘着一截愉悦的弧度:“没事。”
林烬予扶着他的手臂把他带到了客厅,找了个抱枕垫到他的腿上,将他的手臂放上去,去厨房给?他拿了一杯蜂蜜水出来塞进他手里,回洗手间里拿出洗好的衣物挂到阳台的晾衣架上。
客厅内顿时充满了清爽的洗衣液味,贺京酌歪在沙发上,闲适地眯了眯眼。
林烬予走到茶几前?,指了指桌上的手机:“我?去买菜,你无聊就玩手机。”
这瞬间,贺京酌莫名从他身上嗅到了一丝父爱的味道:“嗯。”
林烬予拿上钥匙到门口换鞋,临出门前?丢下一句:“别偷抽烟。”
贺京酌闻言表情一滞,顿时感觉这父爱如山体滑坡。
林烬予买完菜,顺路打包了油条和豆浆回来,一开门,和捞着个抱枕迎出来的贺京酌对上了视线。
窗明几净,晨光洋洋洒洒地透过窗户落进来,铺下一室惬意的光,贺京酌翘着嘴角,眼角眉梢挂着明晃晃的笑意:“回来了?都买什么了?”
林烬予一瞬恍然,突然有种往家捡了条大狗回来的错觉感。
只是品种有点一言难尽,似乎是条外表威风凛凛背地里却会拆家的哈士奇。
林烬予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玄关?的柜子上,换上拖鞋,先从大大小小的袋子里找出前?臂吊带,将他的手臂悬吊在身前?,将豆浆和油条递给?他:“去吃早餐。”
贺京酌坐到餐桌前?,插好吸管喝了口豆浆,看他拎着一包菜往冰箱里归类,问他:“你吃了么?”
林烬予拎着熬汤的猪骨进了厨房,在水龙头哗哗的声音中回:“一会吃。”
贺京酌好奇地探头往里看,然后捏着根油条坐不住地往厨房里晃进去,倚着橱柜边吃边说:“弄什么呢?”
林烬予懒得多话,把水热上,言简意赅道:“骨头汤。”
贺京酌嚼着油条,随口道:“骨头汤?你中午又不在家吃饭,熬什么骨头汤,熬了给?谁喝?”
林烬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吞吞地转过头来看他,那个眼神好像在说你不是人么?
四目相对,贺京酌慢半拍地从他漆黑的眼睛里品出了点意味深长的意思,表情空白?了两秒,匪夷所?思道:“熬给?我?喝的?”
林烬予扭回头,将骨头放进温水里,慢条斯理地清理着骨头缝里的血沫和杂质:“熬给?狗喝的。”
贺京酌对着他忙碌的背影惊诧地眨了眨眼,油条差点从嘴里掉出来,如果现在给?他一条尾巴,也许他当?时就能甩出螺旋桨的效果,直接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真的假的?”
林烬予没说话,将骨头清洗干净,放到了另一口锅里,接上冷水,放回煤气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