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与挂断电话,迎上他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你家被砸了,我过去的时候门把手都踹断了,门锁也被铁丝堵死了,就算找人来修那也是明天的事了,今晚肯定没法住人。”

闻野扬眉:“我不能住酒店么,非要上你家去?”

傅容与平静道:“你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拿钱包了么?身份证带了?”

闻野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傅容与情绪不显:“但凡你带身份证了,身上能有点钱,还至于大半夜的来林烬予家?”

闻野:“所以我住我哥这碍你什么事了么?就非得上你家去才行?”

傅容与声音没有起伏:“林烬予脖子上的牙印你看见了么?他家那么大个贺京酌你看见了么?不碍我的事,碍人俩事了你知道么?就非得人俩把‘你打扰到我们了’这几个字明明白白的甩在你脸上你才肯跟我走么?”

闻野收回目光,伸手开车门:“门锁坏不坏也不影响我睡觉,我晚上回我家。”

傅容与面颊一瞬紧绷,在闻野拉开车门一脚踩在门外时,抬手拽上他的胳膊将人甩回了座位上:“关门。”

闻野的火蹭地上来了:“说了不用你管你特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傅容与冷冷地看着他:“我送你回家。”

闻野顿了顿,没说话。

傅容与:“关门。”

闻野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脚,“啪”地一声拍上了车门。

傅容与着了车,一脚油门把车轰出去之前,给江泽发了个定位过去借你人用用。

穿过逼仄狭窄的巷子,车开进了破旧的小区内,快到闻野家楼下时,道路前方六七个剃着寸头的男人迎着刺眼的车灯看了过来。

傅容与踩在油门上的脚一下没松,车头径直往前撞了过去。

闻野瞳孔骤然放大:“傅容与你特么要干什么!”

人群顿时如鸟兽散,刺耳的刹车声与叫骂声一起响在了静谧的夜色里。

车身剧烈起伏,闻野从巨大的震惊里半满拍地回过神时,傅容与已经叼着支烟下了车。

十多个身着西服的壮汉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在傅容与从后备箱里拎出一根棒球棍眼皮都不抬地走向那帮一拥而上叫骂声不断的人时,箭步冲了上去。

惨叫声响彻夜空,无人注意的角落,江泽按着眉心坐在车里,感觉自己那俩兄弟好像都要疯。

贺京酌和家里出柜,傅容与和人火拼。

特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江泽崩溃地想。

月光洒着银辉,往傅容与满是戾气的脸上落了一层疏冷的光,他脚踩在那伙人的头目脸上,用下巴指了指被保镖拦在一边的闻野:“他欠你们多少钱?”

被血糊了半边脸的男人立刻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能屈能伸地道:“还差三百多。”

闻野眉心直蹦,人几乎抓狂:“傅容与你特么是圣母么?非得管了别人家的闲事心里才痛快?”

傅容与置若罔闻,问脚下的人:“怎么欠的?”

男人咧咧嘴:“他爸玩赌。”

说着,无奈笑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爸不还钱,我们只能来找他,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您为难我没意义,就算您今天给我打死或是给我送进去,后面也会有源源不断的‘我’过来找他...”

“下回来找我,”傅容与打断他,不疾不徐地将踩在他脸上的脚挪开。

男人手撑着地面站起身,目光徐徐扫过他停在一旁的车,面前的人非富即贵,他惹不起,也不想惹,便道:“那不能,钱不是您欠的,我找您算怎么一回事?”

傅容与没说话,从保镖那接过支票塞进他胸前的口袋里,而后从保镖手中拎过一个黑色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