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紧贴,悬在身前的患肢难免碰撞,林烬予一心二用地接受他深切绵长的吻,在手中的手臂又一次撞到自己身前时,忍无可忍地钳住了他的下颔,将人往后推开。

贺京酌偏头躲开他的钳制,低头咬在他颈间,掌心没入裤腰,声音含混地说:“你柳下惠么?”

林烬予面颊一瞬紧绷,扣住他手腕,意有所指地道:“用你筷子都用不利索的右手么?”

贺京酌吮着他的喉结,声音含混低沉:“用我吃饭很利索的嘴行么?”

林烬予太阳穴突地一跳,险些维持不住表情,就在他多年来的冷静自持几欲崩塌的瞬息,外门陡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紧接着,是闻野极其扰民的大嗓门:“哥!哥你睡了吗?”

楼道亮起声控灯,闻野抬手看了眼表,十二点半,时间并不算太晚,和下班到家的点差不多,应该还没睡。

这么想的同时,手再次敲到了门上:“哥,哥你在家吗?”

难道真睡了?

还是下楼买东西去了?

楼道里的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就在闻野打算放弃时,“咔嚓”的开门声突然响在了空气中。

好消息,门开了。

坏消息,是楼下住户的门开了。

四楼的住户横眉怒目地冲上楼:“大半夜的,能不能小点声!你很扰民知不知道....”

闻野循声看去,与来人四目相对时,满含歉意道:“抱歉,我没带手机,我哥好像睡着了。”

住户愣愣地看着他帽檐下那张布满青紫的脸,回过神,拔腿就走:“没事了,你敲吧。”

不怪住户跑得快,而是闻野脸上的伤看着实在吓人,像极了刚与人约过架的社会人。

闻野无奈地啧了一声,蹲在楼道里点了支烟,估摸林烬予是不在家,决定先等一等。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身后的房门“咔”地一声打开了。

闻野一扭头,与林烬予对上视线:“哥?你在家啊?”

明亮的光线里,闻野脸上的伤清晰可见,他嘴角一片青紫,依稀还有血渍干在上面,林烬予蹙眉:“要债的又找去你家了?”

闻野踩灭烟蒂,跟着他往家里回去,换上拖鞋,径直往客厅里走:“别提了,那帮孙子...”

话音戛然而止,一张与他伤势不相上下的脸猝不及防闯入视野。

闻野愣在原地,惊诧地眨了眨眼,瞅着沙发上裹着浴袍的贺京酌道:“贺少?你也被追债了!?”

林烬予拎着医药箱从他面前经过,指着贺京酌一旁的单人沙发说:“坐。”

闻野听话地坐下,却并不妨碍他吃瓜,目光上下打量在贺京酌身上,视线扫过他空荡的袖口以及挂在颈间的纱布时,大叫道:“贺少,你这债主下手也太狠了吧,都给你揍骨折了?”

贺京酌往后靠着椅背,神情漠然地看着他,那个眼神似乎在说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揍骨折?

沾着药的医用棉签戳在唇边,闻野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八卦的心当时就没了,骂骂咧咧道:“那帮孙子下手可真狠,还好我跑得够快,不然你明天就得来医院见我了。”

林烬予边给他擦药边说:“怎么回事,你不是刚把钱还上么?”

闻野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林烬予扬眉:“你爸又赌了?”

闻野沉默地点了点头,片刻,咬牙切齿地道:“这次欠的更多,我手里的钱加一起都不够给他还的...”

话没说完,被贺京酌响起的来电铃声打断了,是傅容与。

他划下屏幕接听,就听那头焦躁的男声传来:“京酌,你把林烬予的手机号发给我,我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