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
“我怎么没有。”施故渊不怕死,仗着严既清在就更为放肆挑战谢珩的底线。
姜令檀顺着声音看了眼,还未有所动作,就被一旁的太子淡淡瞥了眼,他黑沉沉的视线,像幽静的湖水,要把她溺毙其中。
这瞬间,出于小动物对危险的灵敏,她背脊忽然发凉,然后就非常有求生欲摇头拒绝了施故渊的要求。
“唉……”施故渊遗憾叹了声,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风凉话,桌子下的腿就被人重重踹了一脚,十成十的力气,非得让他瘸上三天不可。
谢珩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直看着施故渊:“小侯爷放浪过度了,不如孤替你醒醒神。”
话虽这样说,可他依旧端得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就好像刚才桌子下面一脚不是他踹的。
“可真热闹。”花厅门前挡风的垂帘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掀了起来。
雪絮在灯影中飘摇,寒风刺骨,应淮序从帘后探了半个身体进来,俊逸的侧脸如刀削斧刻,身上铠甲未脱,外面随意罩了件银灰色的大氅,眼神幽深坚毅。
姜令檀有些懵懂眨了眨眼睛,因为走路时铠甲撞击的动静,她自然而然把视线落在应淮序身上。
“好看吗?”谢珩侧眸看她,语气微寒。
姜令檀根本就没听清他在问什么,习惯性点了点头,顷刻间觉得他的目光突然间变得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只能端起桌上的杯盏,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果子酒,好让自己清醒些。
“不许再看了。”谢珩叹了口气,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姜令檀也不挣扎,反而乖乖地任由他动作,一双眼睛盈盈带水望着他,笑得极为动人。
应淮序目不斜视大步走进花厅。
“殿下。”
“老师。”
谢珩面无表情,严既清轻轻颔首,几人都是相熟的,也不会觉得刻意。
应淮序自然而然在陆听澜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他身上铠甲结了一层霜,脱了大氅,接过丫鬟递上前的帕子随意擦了擦,很明显是一路快马加鞭从营地赶回来的。
新的碗筷有婆子去拿,只是还没来得及送过来,应淮序明显是饿得狠了,就直接拿了陆听澜搁在桌上的银筷,夹了块翠玉豆糕塞进嘴里。
若不是为了在新岁前赶回来,他也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
结果到了宅子里除了几个守夜的婆子小厮外,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问了一圈才知道,原来他这新娶的郡主夫人一大早就出了门,连一粒米都没给他留。
应淮序被风吹得起了皮的唇抿了又抿,抬手夹了一块红糖糯米藕咬掉一半。
陆听澜盯着他手里的筷子,眉头狠狠一皱,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朝站在后方的窦妈妈看了眼。
窦妈妈会意,连忙叫小丫鬟重新换了一副干净碗筷。
应淮序自然把陆听澜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点不在意地笑了声,没说话。
宴席过半,严既清见应淮序吃得快,温好的酒水也不沾,便问:“还要回去?”
应淮序吃了口肉,点点头说:“嗯,等会就走。”
“虽说战事将停,两方都是趁着这几日休养生息的时候,但把陆景辞和应承允那两个小崽子独自留在前边我不放心,得回去盯着。”
应淮序这话虽然是朝严既清说的,但目光一直盯在陆听澜身上,透着几分深意。
果不其然陆听澜目光一闪,缓了声音问:“陆景辞可有叫你带话。”
应淮序听见了,她不看他,他便不答,一碗冒尖的粳米饭三下两下就被他吃下一半。
等他吃完是要走的,陆听澜等不了,只能服软看向他,红唇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