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静谧,甚至能听见笔尖落于纸上的沙沙音。
谢珩写好后,等墨干透了才慢条斯理拿起来递给她:“看看,可否满意。”
薄薄的宣纸,铺在掌心上,如有千斤重。
姜令檀看得认真,菜色也都是她喜欢的,怎么会不满意呢。
两人在书房说话,门外传来常妈妈提心吊胆禀报声:“姑娘,华安郡主身旁的窦妈妈来了。”
窦妈妈?
陆听澜昨日才大婚,还生了那么多乱子,她今日因为吉喜的事耽搁,一直没派人去问,窦妈妈能来最好。
姜令檀把宴席菜单用镇纸压在书桌上抬眸望向太子,见他颔首,才朝外应了声:“进来。”
窦妈妈才拘束着手脚走到里面,没想成一抬头看到不远处背手而立的太子,吓得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跪下去。
“殿、殿下万安。”
“免了。”谢珩挥挥手,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窦妈妈没敢看太子,心口却惴惴不安跳着,想到临出门前郡主交代的事,她不免惶恐犹豫该不该说。
“怎么不说话。”谢珩开口,平静不含任何情绪的嗓音。
窦妈妈双腿颤抖,根本没有撒谎的胆量。
“令檀姑娘,奴婢家郡主说,今年武陵侯府宅子左右也就她一个人过年,瞧着清冷,不如请姑娘明日除夕一起过。”
窦妈妈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声音落下的刹那,屋中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她背后寒毛直竖,能感觉太子目光透着寒意朝她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姜令檀经过刚才的教训,明显是伤疤没好,还记得疼,被他指腹摩挲过的喉咙现在都还难受着,她可不敢再过分放肆。
只是与陆听澜一同守岁迎接新年,这个诱惑实在叫她心动。
纠结再三,姜令檀给自己想了一个绝对完美的借口,因为严首辅和施小侯爷都在这雍州的宅子里住着,日岁除太子也不至于孤身一人。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她正要壮着胆子应下。
没成想太子不动声色往前迈了一步,宽大掌心肆无忌惮落在她莹润如白玉般的后脖颈上,轻轻捏了捏。
顷刻间,姜令檀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喉咙深处。
“明日。”
“让陆听澜过来守岁。”
“孤允了。”
窦妈妈神情猛地一僵,只觉晴天霹雳,又不敢拒绝,只能低头应下。
等窦妈妈战战兢兢离去,他的情绪明显比之前外放许多,捏着她后颈的掌心,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她就如同被他含在獠牙间的猎物,谁都别想沾染分毫。
“这个新年。”
“善善只能与孤一起。”
第95章 第 95 章 诡计多端
姜令檀仰着头, 被迫与他对视。
毫无保留露出秀白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随着她紧张的吞咽,喉咙轻轻上下一滑, 无辜而诱引。
“殿下......”
她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男人紧实的胸膛忽然重重往前一靠,拥住她瘦削的后背, 俯下身来, 凑近她的耳朵:“善善, 过了明日就是新岁,当真要留在雍州?”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没人敢入内掌灯。
姜令檀盯着太子沉黑的眼瞳, 呼吸微促:“那个人死了吗?”
谢珩明知故问:“谁?”
他胸膛实在是滚烫, 书房空间又小,四周空气一下子变得黏稠闷热。姜令檀想要离他远些,无奈被捏着后颈,避无可避, 只能皱起眉说了那个她不愿意提及的名字。
“贺兰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