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我以前去回春堂看过,大夫说只需悉心静养,等一下,溯光你听我说”

裴玉话未说完,就被段昀抱进了马车。

车轮滚滚,风驰电掣,那压根不是凡物的速度,转瞬间便奔至几里之外。

裴玉顺口气的时间,马车已经跑到城西大街,离回春堂不过一箭之遥。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拦不住段昀了。

但是……无论如何都得再拖延几日,道符已经起效,哪怕段昀生出疑心,只要能拖延到术法圆满就成了。

繁华热闹的街坊人来人往,偌大的马车一路疾行,却没引起商贩和路人看上一眼。只有无形的阴风袭过长街,令人禁不住直哆嗦,纷纷裹紧了衣裳。

马车停了下来,段昀收起沾血的巾帕,推门跨出车外,转身朝裴玉张开双臂:“来。”

裴玉的脸颊和脖颈擦得很干净,不见半点血迹。他衣袍颜色浅淡,脸色又白,坐在晦暗的车厢里,像没有生机的雪人,仿佛一出去就会被和煦的暖阳融化。

他坐着久久未动,段昀叹了口气,俯身去抱他:“不能讳疾忌医。你乖乖治病,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嗯?”

“我可以去看大夫。”

裴玉攥住段昀的衣襟,目光越过他望向热闹的长街,缓缓道:“但你要跟着我,不准离开我半步,不准碰别人,也不准跟别人说话,包括大夫在内,一个字都不行。”

连一句解释也没有,这要求堪称骄纵蛮横。

段昀顺着他,立刻答应:“好!我全都听你的。”

裴玉闭了闭眼,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轻轻拂开段昀的手。

“让开吧,我自己能走路。”

第9章 现身 “定是怨气太重。”

“气血亏损,脉象不齐……你近来可有胸闷心悸或是咯血的症状?”

裴玉平静地回道:“偶尔会心悸绞痛,今日确实吐了一点血。”

那岂止是一点血。

即使匆忙换了身衣袍,只要靠近嗅闻,仍能发觉那股血腥气还没散尽。

段昀站在旁边,表情很沉,一言不发地看着大夫为裴玉诊脉。

只见大夫的手往上抬,从裴玉左腕间挪到了胸膛,不轻不重地按在心口的位置,稍后他收回手,皱眉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倒是赶紧说啊!

段昀急得冒火,这时裴玉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他只好咬着牙继续装哑巴。

裴玉收回目光,对大夫说:“我身体如何,能不能治,请您直说吧。”

“你心脉衰弱,又有呕血之症,这是心疾,怕是难以根治。”大夫面露难色,“当下只能开些温养的药,仔细调理身子吊着性命。”

裴玉点了点头,仿佛早有预料,脸上神情纹丝不变。

“我给你开副方子,在回春堂抓了药,回家后让人慢火煎熬,一日两顿,过半个月再来找我看看。”

大夫提笔写字,吩咐药童去抓药。

末了,他抬头看着裴玉,又叮嘱道:“心疾难医,除了药物滋养,还得心绪平和,忌大喜大怒,切莫忧思过甚。”

裴玉的面色非常沉静,丝毫没有重疾缠身的忧愁。他慢慢站起身来,伸手取过桌案上的药,放下一锭银子。

“多谢大夫,我记住了。”

明明已经病到呕血的境地,可他的言谈举止竟还如此从容。

大夫盯着他苍白秀美的侧脸,在他转身时,叫住他:“公子!”

“你家住何处?往后若你身体不适,不便前来,可派人请我出诊。”

裴玉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便抬脚离开。

大夫望着年轻人渐远的背影,忽然见他提着的药袋子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