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满地七零八落的狼尸和血迹。
傅棠梨放下心来?:“道长果然厉害……”
风吹过,血腥味扑鼻而来?。
赵上钧背对着傅棠梨,突然咳了起来?,他咳得十分?剧烈,甚至微微弯下了腰,好像捂住了嘴。
傅棠梨心下一沉,冲上前去:“你怎么了?”
赵上钧迅速将头别开,匆匆抹了一把,声?音依旧平稳:“无妨。”
傅棠梨强硬地把他的脸掰正过来?,认真地端详着他。
夜空中云散去,明?月清辉恰恰落下一片光,照着他的脸,鲜血赤红,衬得他的脸色近乎苍白。
傅棠梨有?些发抖,她的手指抚上赵上钧的嘴角,一叠声?地发问:“怎么说?无妨,你又?骗人,你吐血了,伤在哪,要紧吗?”
赵上钧后退了两步,抬起脸,避开傅棠梨的抚摸:“不碍事?,别脏了你的手。”
傅棠梨抿紧了嘴唇,眉头拧了起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瞪着赵上钧,她的眼睛明?显有?了几分?湿意。
半晌,赵上钧无奈了,他抬手,做了个安抚的姿势,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先前掉下河的时候力度有?些大,大约伤到内脏某处,无甚关碍,我往昔带兵打?仗,这些小伤都是寻常,不值一提。”
他又?咳了两下,嘴角边沁出一丝血,他出舌尖舔了一下,又?笑了起来?:“若早和你说?这个,除了平白让你担心外,并无其他用处,倒不如不说?。”
言之有?理。
傅棠梨点了点头,一板一眼地道:“原来这是淮王殿下的癖好,没病的时候装着病来?骗我,受伤的时候又装着没伤来?哄我,真是难为您了。”
她欢喜的时候唤他”道长“,生气的时候,就变成了”淮王殿下“,很容易分?辨。
赵上钧又?习惯性地想要摸一摸傅棠梨的头,但思及手掌沾血,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竖起手指摇了摇,目光中带着纵容的笑意:“扯旧账作甚,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这一遭吧。”
傅棠梨斜乜了赵上钧一眼:“我气量小,如你一般。”
旧账越扯越远了。赵上钧明?智地闭上了嘴,微笑着拱了拱手。
傅棠梨也不是矫情的性子,见好就收,只?是心疼,她记起了掉入河中时,赵上钧喷在她脸上的那一口血,心里难受起来?,不由叹气,絮絮叨叨:“话说?回?来?,其实是我不好,我就是个扯后腿的,早知道,我老老实实回?长安去,不来?给你添乱,现如今……”
“现如今,我十分?庆幸。”赵上钧截断了她的话,他素来?威严冷肃,大抵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是上天?垂怜,才叫你来?到我身?边,若不然,来?日重逢,当真形同陌路,这一生错过,便真的是错过了。”
傅棠梨突然害臊起来?,别别扭扭地把脸转开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咕哝着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且说?眼下,这边如何收拾。”
”你稍候。“赵上钧环顾左右,少顷,从地上捡起一具相对完好的狼尸,在手里掂了一下,手指发力,强硬地撕开了狼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