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法穿透铁盾,后方士兵岿然不动,又将战车推进数丈。
而稍远一点的地方,玄甲军的骑兵已经有?条不紊地勒住了马,开始调转方向,提起了长戈。
鼓声愈急,点点阵阵,敲打在喧嚣的战场上,被玄甲军勒住的战马兴奋躁动,刨动着蹄子,它们急促地呼吸着,从覆盖的铁甲下面喷出白气。
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前?排的突厥骑兵撞上了拒马,马匹发出惨烈的鸣叫,“咴咴咴”,特制的拒马又长又利,强大的力量穿透了马腹,连同马上的战士一起串在了上面,血雾喷射而出。后面的骑兵无法停止,继续冲上前?去,被阻住,又被继续冲过来的战马撞倒,一层层的,叠加在一起,如同被割断的麦子一般,纷纷倒下。
阿史那骨朵别无退路,他大声怒吼:“冲!”
突厥骑兵悍不畏死,策马前?冲,牺牲掉前?锋部队,只要人数足够多,就能冲破拒马防线,继续追击。
阿史那骨朵并不愚蠢,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可恨淮王,居然煞费苦心,布下了这么大一出骗局,引诱他进入这茂兰谷地,但是,今日局面至此,他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
他一咬牙,反而激起了凶悍的血性,在疾驰中举起战斧,振臂呼喊:“给?我?冲,杀了淮王!拿下庭州
??????
!”
“冲!”突厥发出震天的咆哮,冲开了拒马战车,正面迎上玄甲军。
如同两股澎湃的潮水,重重地撞击在一起,潮水搅动着,翻涌着,血水如同浪花一般飞溅起来,突厥人杀红了眼,玄甲军亦不再隐藏,锋利的兵器相碰击,又切开战马和人类的□□,或是锐利的、或是沉闷的声音糅杂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以及战马鸣叫的声音,种种般般,混成一片,充斥着山谷。
在这汹涌的潮水中,一匹黑色的战马如同山崖上坚固的礁石,横在中央,马上的男人一身玄黑明光麒麟甲,身形高大魁梧,气势强悍威武,四周溅起千层浪,皆在他枪下斩落,如镇山海,无人能越过他去。
正是淮王赵上钧。
阿史那骨朵一声怒喝,拍马朝着赵上钧直直冲去,一员副将紧随其后,如今这局势,只要能杀了淮王,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赵上钧显然看见了阿史那骨朵,他不避不让,反而催马而来,黑色的战马如同雷电一般,而他,浑身浴血,如同修罗。
双方正面相撞。
阿史那骨朵的战斧劈了下去,迅猛足以劈开巨石,风声呼啸。
赵上钧长枪一横,以举火烧天之势架住了战斧。
“哐当”声响,阿史那骨朵虎口一震,战斧几乎脱手飞出,他承受不住那股力量,连人带马倒退了几步,他心头巨震,这才?明白,原来先前?是赵上钧藏拙了。
而容不得他细想,赵上钧枪上红缨一抖,长枪如银龙,挟雷霆之势直奔过来,他本能地觉得不对?,顺着倒退的姿势,险险地侧身一避。
枪尖贴着阿史那骨朵的肩膀擦了过去,刺入了他身后副将的战马,没有?丝毫停滞,直接贯穿了马的脖子,凌厉地插入副将的胸膛,穿透过去,甚至直到此时,势头依旧未曾减弱,巨大的力量将人和马一起挑起,甩了出去。
空中洒过一阵血雨,副将连同他的战马划过一个?短促的弧线,砸到了地上,很快就淹没在如火如荼的战场上,没有?了任何生息。
赵上钧侧首,看向阿史那骨朵,他的半边脸上溅满了血迹,而他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是冷漠的。
马头调转,两个?人兵刃再次相接,火星四下迸裂。
号角声在山间响起,尖锐而嘹亮。
左右高地上出现了黑压压的影子,周朝的骑兵战士从山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