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我们傅家呢,最有出息的孩子就是你们两个了,雀娘,来日嫁入东宫,莫忘在太子殿下面前多多提及你们手足情深,你大哥现如今在户部做事,可惜只是个小小的主事,来日他的官位若有所升迁,于你也大有益处,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傅芍药坐在边上,不屑地撇了撇嘴,大过年的,她终于被解除了禁足,此时心中不服,也不敢多说什么。
傅殊白自己有些脸红:“祖父说这个作甚,我们一家兄妹,自是相互倚望,何须交代。”
傅棠梨微微躬身:“是,祖父今日所言,我懂,也记下了,祖父放心。”
傅方旭捋须而笑。
二房的夫人张氏看得眼热,厚着脸皮挨过去,拉住傅棠梨的手,亲昵地道:“雀娘早前一直在渭州住着,才回来没两年,转眼又要出嫁了,真叫人舍不得,等你和太子殿下成亲后,二伯母能不能时常去东宫探望你呢?”
这个伯母,真不太熟,平日傅棠梨在家时,也不见得她常常过来,不知道如今为什么突然舍不得起来。
傅棠梨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还未答话,那边继母杨氏已经开口了。
“二嫂说笑了,东宫是什么地方,哪里能想去就去,就是我们至亲父母,也要待太子妃传唤,才能觐见。”杨氏面带矜持之色,“你若实在想念雀娘,到时候,我也把你带上一两回,让你见见世面。”
她说着,好歹还知道要讨好傅棠梨,端起一碟点心,递给傅棠梨:“雀娘,来,尝尝这个,新鲜出锅的杏花糖酪金铃炙,还热乎着,我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
她笑意盈盈,如同往常一般,慈祥又和蔼,仿佛已经忘记了在韩氏忌日时发生的情形。
傅棠梨笑了笑,接过点心,顺手搁到了案上:“多谢母亲。”
外头传来了爆竹声,间或杂着小童的拍手欢笑,把这过年的氛围给烘托起来,傅家的几个男人笑呵呵的,也走出门去,唤奴仆拿了爆竹过来,在廊庑下点燃,顿时“噼里啪啦”一阵巨响。
三房的小娘子傅玉兰惊叫着,扑倒母亲怀中,张氏笑着一把搂住了她,帮她捂着耳朵。
傅芍药见状,朝杨氏撅了撅嘴。
杨氏会意,马上过去抱着她,笑骂道:“四娘多大,你多大,可好意思?”
傅芍药牛皮糖似的,黏在杨氏身上撒娇:“莫非我大了,就不是母亲的女儿了,母亲就不疼我了,那不能吧。”
这边杨氏母女两个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说话,那边大夫人严氏有些看不下去,“哟”了一下,故意抬高声音,装作玩笑的模样,道:“可惜我家大娘子已经嫁出去了,今儿不在家,雀娘,只有我们两个是没人搭理的,来,要不要大伯母抱抱你?”
此言一出,杨氏当即变了脸色,松开了傅芍药,又来拉傅棠梨,讪讪地笑道:“雀娘胆子却大,一点儿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