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胡话。”玄衍看了她一眼,他的语气如同往常,总是那么清冷,但他的目光却是温和的。
傅棠梨微微一笑:“如前所言,我要撷取梅雪为酿,只怕要打扰道长清修了。”
玄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抚琴,不再言语。
傅棠梨抱着陶罐,漫步梅树间,仔细收集那花萼上的积雪,轻轻抖落在罐中,一次只得一点点,不紧不慢,让那雪抱在怀中,渐渐融化。
琴声绵长,似万壑松风,和着梅花、和着雪,一起沉积在山林间。
远处偶有白鹤清鸣,似在应和。
隔着花枝,傅棠梨抬眼望去,见玄衍静坐树下,一袭长袍,广袖低垂,俨然优雅如仙人。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笑了一下,唤了一声:“道长。”
玄衍停了琴,抬眼望来。
第16章 第 16 章 是心动吗?
傅棠梨眉眼弯弯,带着一点促狭的意味,但她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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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恭顺而诚恳,指了指枝头:“那树枝太高,我够不着,可否请道长施以援手?”
玄衍并不应声,他长身立起,走了过来,略一探手,将那高处的花枝抓住,压到傅棠梨的眼前。
枝头的雪簌簌落下,落在她的眼角眉梢,肌肤似雪、雪似肌肤,她笑起来的时候,尤显得清澈纯净,
“又要作甚?”玄衍的声音有些低沉,好似比方才更严肃了。
傅棠梨笑吟吟的,伸手折下一枝白梅,递到玄衍的面前:“道长贺我生辰,我无以为报,赠您一捧人间雪,聊表谢意。”
玄衍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依旧平淡,他接过那枝白梅,顺手在傅棠梨的头上敲了敲,矜持地道:“莫学俗人,附庸风雅。”
梅花枝子蹭过,乱了傅棠梨的发鬓,沾了两三点花瓣。
她后退了两步,慢条斯理地掠了掠发鬓,眼波流转,似嗔非嗔:“风雅岂容附庸,我借自然之物,敬修道之人,应是顺理成章之事,只怪道长不解此中趣味,罢了,我与道长心意不通,说不到一块,那便不说了。”
她也干脆,既不说,掉头就走了,背影望去,腰肢挺直,步履从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骄矜劲头。
直到她走远了,玄衍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梅,轻轻笑了一下。
空山寂寥,他独自在林中伫立了片刻,直到微微起了风,才抱着那枝白梅,回到云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