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的领口微微敞开,头发尚未梳起,如同漆黑的鸦羽一般,随意地?落在肩头,但他身量高?硕,气度清贵,这种慵懒的姿态,反而显得如同谪仙人?一般。

严氏何尝见过这般出色的人?物,一时被唬住了?,惊疑不定:“你、你是何人??”

傅棠梨面?上飞起两片红霞,硬着头皮试图解释:“呃,这、这个是观里的师兄……”

“我是梨花的情郎。”赵上钧神态自若地?截断了?傅棠梨的话。

这个男人?!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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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棠梨的后半截话都吓没了?,她瞪圆了?眼睛,疑心自己听错了?。

严氏那是相当震惊,她的嘴巴张了?又阖,阖了?又张,半晌,艰难地?转过头,对傅棠梨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雀娘,我知道你一向手脚利索,但这……未免也太过利索了?些?,这、这、这妥当吗?”

“不、不是、我没有?、他瞎说?……”傅棠梨眼角泛起了?一点泪花,水光盈盈的,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说?话都结巴了?。

赵上钧走到傅棠梨身边,扶住她,将手揽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昭示着所有?权,他微笑着,不复半点平日的威严冷肃,确实如同一个情郎,温柔而体贴,轻声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连个情郎的名分都不愿给我吗?”

这个男人?,困于“名分”二字太久,如今竟连体面?都不顾了?。

傅棠梨一时无语凝噎。

赵上钧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在傅棠梨的脖颈处轻轻捏了?一下?,语气甚至带着诱惑的意味:“莫不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叫你不满意,你说?,我改。”

“你……”,傅棠梨脖颈发酥,打?了?个哆嗦,摇摇欲坠,看?着又要晕过去了?。

赵上钧抬眼看?着严氏,慢条斯理地?道:“我,守本分、真心对她好、能照顾她,渭州路远,不必叫她奔波,留在长安就好,傅夫人?还请放宽心。”

这,哪里看?得出来守本分?

严氏嘴角抽了?一下?,有?心说?两句场面?话,替傅棠梨撑撑娘家人?的脸面?,但这道人?不知是何来路,容姿华贵,宛如天人?一般,即便是语气和蔼,神态间也自有?威仪浓重,扑面?而来,叫人?无法发出一点置疑。

傅棠梨呻吟了?一声,捂住了?脸,气息微弱:“你别说?了?,好吗?”

赵上钧笑而不语。

严氏勉强收拾住心神,战战兢兢地?道:“可是,我们雀娘奉旨出家为女冠,为先帝祈福,这元真宫还是清修之地?,由不得差池,这位道长,你莫要害了?她。”

“道法自然?,一切顺从天意。”赵上钧说?得玄之又玄,他看?了?傅棠梨一眼,目中?含笑,“这普天之下?,再没有?比我更爱护梨花的人?了?,我又怎会害她?至于日后还俗婚嫁之事,不必劳烦西宁伯世子?,我出身世家大?族,朝中?亦有?些?交道,将来自会安排妥当,断无怠慢之处,傅夫人?不必为此忧虑。”

“这……”严氏还待再追问两句。

但傅棠梨此时脸皮儿?烧得“咕噜咕噜”的,要冒泡泡了?,急忙打?断了?严氏的话:“大?伯母,我眼下?真真无碍,您先回吧,改日我去家里头,和您慢慢说?。”

“哦,说?到家里头。”严氏又记了?起来,叮嘱道,“如今我们搬家了?,原先的宅子?被朝廷下?旨查封了?,你大?伯管同僚租借了?一处院子?,在南城的永宁巷,巷子?口进去二十丈,我们一大?家子?这会儿?都住那边,你别走错地?儿?,多早晚回来,打?发人?和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好。”

傅棠梨尚未回答,赵上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