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元嘉被郭午说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齐乘风在旁催促道:“圣上有令,殿下不可离开幽王府,如今我们暗中出来,可能?再过片刻,监视的人就会有所觉察,郭将军还是尽快安排殿下趁夜离开长安为?好。”

郭午神?态自若,点?头道:“成,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北城门有我的弟兄,去北城门。”

他退开一步,做了个手势:“殿下请。”

赵元嘉望着眼前披坚执锐的士兵,凭空生出了无限勇气,“锵“的一下,他拔出了燕支剑,持剑在手,大?声道:“我们走!”

郭午在旁引路,赵元嘉走在最前,齐乘风紧紧护在他身边,后面士兵的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跟了上来,那种?铿锵的脚步声踏在雨里,沉沉的,有些令人心惊。

两侧的侍从举着火把,被雨水打?着,火光飘摇不定?,照不清前路。

”吱呀“,将军府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地推开了。

赵元嘉加快了脚步:“我们快点?……”

他的话音突然卡在了喉咙里,瞳孔收缩,所有的动作都停顿在原处,连抬起的一只?脚都无法放下。

大?门外,围满了黑甲铁骑,他们和这逐渐降临的夜色融为?了一体,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最前面的一个将领踱着马,缓缓地踏入将军府,居高临下地望着赵元嘉,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叹气道:“幽王,你这是何苦呢?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

他是庄敬。

赵元嘉方寸的满腔热血立即烟消云散,他好像从那种?狂热的境地里突然惊醒过来,坠入冰窟,浑身都冻僵了,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发抖,踉跄着后退,连手里的剑都握不太稳:“不、不是,我不是……”

齐乘风大?喝一声,拔出刀来,挡在赵元嘉前面,大?喝道:“郭将军,快保护幽王先?走。”

“走?”郭午突兀地笑了一下,客客气气地问了一句,“这光景,你们还想走到哪里去?”

齐乘风的心一下沉到了底。

外面的骑兵突然齐齐下马,退到道旁,让出一条路来,俯身行礼:“参见陛下。”

庄敬也下了马,恭敬地退到一边:“陛下。”

玄安在后面撑着伞,赵上钧缓步当车,慢慢地走了进来,他如同旧日,穿了一身道袍,广袖长衣,服色如碧,但在这一众兵马之中,依旧显出了威严的杀伐之气,步步逼近,令赵元嘉肝胆欲裂。

赵元嘉不断地后退,此时?他心中犹有一线希望,颤声叫道:“郭将军、郭将军,快来。”

郭午应声而出,大?步上前,抱拳跪在赵上钧面前:“启禀圣上,臣告发幽王擅离王府,意图谋反,臣是人证,这些兵士与刀器皆是物?证,请圣上发落。”

赵元嘉好像被雷劈到了一般,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不敢置信地望向郭午:“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骗我?”

原来郭午所说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场骗局,他们为?了给赵上钧找一个杀人的理由,布下了一张网,等着赵元嘉入彀,偏偏,赵元嘉如同飞蛾,自己扑了上来。

齐乘风愤怒地咆哮,跳了起来:“郭午,你这无耻小人,你怎么对得起你郭家的列祖列宗?你不怕你祖父和父亲从棺材中爬出来杀了你吗?”

郭午冷笑了起来:“祖父和父亲迂腐,我若学了他们,才?是对不起郭家的列祖列宗,当今圣上英明神?武,乃是天下圣主?,幽王算什么,还想要动摇这大?好山河,蚍蜉撼树,可笑至极。”

齐乘风大?叫一声,拔出刀来,朝郭午砍了过去。

但他还未到得近前,只?听?“嗖嗖”数声,锋利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