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真?真?烦人呢。”

廊庑宽长,檐下支起红泥小炉,赵上钧在那里煎药,汤沸了,咕噜咕噜地冒着小泡,药草的味道渐渐弥散,温暖而苦涩,在秋天的空气中,又有几分潮湿。

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温和:“师父说你按你脉象,似乎最近脑中瘀血开始化散,有些好转的迹象,趁这节骨眼,再调理几贴药,说不定?过段日子,你就能?记起从前事了。”

“青虚师伯大?约是个庸医吧,灌我一肚子药,这种?差不多的话,他至少说过十八遍了,偏偏到如今一点?动静也无,我才?不信他,也就你,听?得这么正经。”傅棠梨喃喃地抱怨着,坐正了身姿,提起笔,沾了墨,开始抄经。

过了一会儿,药熬好了,赵上钧端了进来,热气腾腾,还滚烫着,放在案头晾凉。

他绕到傅棠梨的背后,俯身下来,慢慢地从后面拥抱住她,贴着她的耳鬓,轻轻地笑了一下:“写什么呢?”

耳朵怪痒的。

傅棠梨缩了一下,声音低低的,有些不稳:“那日我不是说过吗,回头要给你抄上七七四十九遍三官真?经,求三官大?帝为?你赐福赦罪,保你长命百岁,可巧昨儿从外头拿回来一卷道经,翻了一下,里面正好有‘三官’一篇,给你抄着呢,你别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