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眷听她奚落得实在妙,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傅家?帐子里传来惊呼:“父亲、父亲,您怎么了?老三、老三,你快来,老爷子晕过去了。”

傅之?贺气得直跺脚,指着傅棠梨,怒道:“嗐,你满口混说什么!不孝女?,你要气死祖父才?甘心吗?”

他骂完,急急跑回去了。

傅棠梨心满意足,又意兴阑珊,矜持地扫了四周一眼,转身?离去。

巡防的士兵听得这边吵闹,赶了过来,得知这番情景,也有些哭笑不得的,对着左右喝斥了几句,那些看热闹的又把脑袋缩回去了。

周围安静下来。

傅棠梨走了一段路,拐过一片行帐,却听见后头有人唤她:“雀娘、雀娘。”

她顿足,回头望去。

一个中年妇人拖着胖乎乎的身?体,急匆匆地追过来。

傅棠梨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认不出这妇人是谁,客气地招呼了一声:“敢问夫人是?”

那妇人驱步到近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听得傅棠梨这样问,又露出心疼的神色:“你这孩子,果然?是什么都忘了,我是你大伯母啊。”

傅家?的大伯母,严氏,听闻自己?与她平素并无?交情,此时却不知严氏过来为何。傅棠梨心中思忖着,面上不动?声色,只一颔首:“祖父叫我与傅家?莫作纠缠,大伯母还?是请回吧,免得带累您。”

严氏眼眶红了,她伸出手,可能想?要摸一摸傅棠梨,又觉得不妥,缩了回来,搓了搓手,叹息道:“场面话我不多说,雀娘,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这会儿也无?能为力,应承不下什么,但是,你须记得,我是你大伯母,我们家?若能逃过这一场劫数,来日,你来投靠我,我把你当自己?女?儿养,你不用?担心没有退路。”

傅棠梨这会儿扎扎实实地怔住了。

严氏拍了一下手,含着泪,自己?又笑了起来:“你母亲,哦,说的不是现在这个,是你亲生母亲,韩家?的阿雅,她在的时候对我很好?,大把大把银子撒着,没把我当外人看,这份情意我是记得的,原先你得势,我不去攀附,但如今你有了难处,他们没良心,我却不能不管。”

傅棠梨的喉咙口有些发酸,她点?了点?头,慢慢地道:“好?,大伯母,我知道了,多谢您,我心里实在……非常感?激。”

只因巡防的士兵又往这边来了,严氏不好?多说,略嘱咐了两句,又赶紧回去了。

傅棠梨感?慨万千,在那里站立了片刻,想?了想?,转了个方向,往长陵坡南面走去。

长陵坡西北面地势平缓,毫无?遮挡,适宜驻营,东南面却是草木旺盛,岩石嶙峋,大树耸立在丘陵间,间或投下一大块参差的影子,翻过南角那个山坡,就是渭州兵马的驻扎地。

她下了缓坡,才?走几步路,突然?从?树后转出一个人,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低着头,看也不看一眼,使劲把胳膊往回抽:“放手。”

第68章 第 68 章 新帝偷会旧太子妃

“你?要去哪里?”赵上钧的?手掌如同铁箍一般, 强硬有力,但?他的?声音却是温柔的?。

巡防的?士兵早已经退避三舍,左右寂无人?声, 丛林中偶有虫鸣。

“我去找我韩家的?大表兄, 如今谁也指望不上, 我且去求他,看他能不能保我一命。”傅棠梨一板一眼地回道。

赵上钧伸手一拉,一把将傅棠梨按在树干上,靠过来,压制着她,声音充满了危险的?意味:“你?何必故意和我赌气?,韩子琛, 他算什么呢, 你?怎么能去求他?“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轻轻的?, 像是在诱哄她, ”梨花,你?要来找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