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梨不信韩子琛有这么大的脸面,但?庄敬神情温和,目中带着笑意,看过去并?无恶意,她不愿再去深思,还了一礼:“多谢庄将军。”
庄敬不敢受礼,侧身避过,他对赵元嘉不过略一颔首而已,很快招呼了王宪及属下士兵离开了。
赵元嘉惊魂未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恨恨道:“这群乱臣贼子,真真目无君父,胆大妄为,待到得蜀州,孤要?和他们逐一清算。”
傅棠梨头都要?疼起来了,皱眉道:“你可闭嘴吧,少说两句。”
林婉卿见危机已除,马上弃了傅棠梨,又去抱赵元嘉的大腿,哭哭啼啼,她平日里?脑子不太好使,但?今夜这惊心动魄的,她自然想?了起来,当初她与林贵妃在灵犀殿陷害太子妃时,淮王曾说过的一句话。
“也?罢,早晚而已。”
看来淮王是一定要?杀她的。
林婉卿只觉一阵毛骨悚然,赵元嘉伸手来扶她,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挣扎了几下,没能爬起身,突然腹中绞痛,忍不住抱住了肚子,哭着叫喊:“好疼,太子救我,我要?死了,好疼啊!”
赵元嘉跺脚:“好了,这节骨眼?了,你别矫情了,给孤添了多少乱子,还闹?”
宫人急忙上前搀扶林婉卿回去,她一边走还一边哭着。
却不说那头林婉卿和赵元嘉在闹,这一边,高宫正带着几个?太医马上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听闻太子妃今夜受了惊吓,快叫太医瞧瞧,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傅棠梨此时已经放松下来,不禁苦笑,摆手道:“哪里?这么金贵了,无妨,不需劳动诸位大人。”
高宫正一脸紧张:“太子妃可别大意,那群粗野军汉,向来手脚没个?轻重,您若是擦破点?皮,回头我叫人把他们抓出来各打五十?板子,您还是叫太医看看,须得一根头发丝儿都不短,才?能叫人放心。”
太医们赶紧围了上来。
很快,西宁伯府的人也?过来了,带着一应辎重装备,开始当场重搭幄帐:“那群蠢货实在无礼,太子妃放心,我们家?大公子已经过去找他们讨要?公道了,这是大公子的帐篷,搬过来给您先用着,您是何等金尊玉贵的人,可不能简慢了。”
那顶幄帐精致又华美,柔软的羊皮上雕满了繁复的瑞兽卷草纹,穹顶配以赤金山形帐构,紫水晶为帘,珍珠簟为底,又覆九重缂丝云锦毯,看着就不像是男人能用的东西。
傅棠梨的头更疼了:“就这光景,乱哄哄的,你们瞎讲究什么,真真不必。”
突然,那边的宫人又叫嚷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林承徽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