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被挑起,有人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床榻微微下陷,熟悉的白梅花的味道包围过来,带着一点微苦,令人想起冬日白雪覆盖的山林,但他身体的温度那?么?高,让傅棠梨又觉得这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太?旺,热得受不了?。

老实说,她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玄衍睡在一起,嗯……奇奇怪怪、别别扭扭,总之,很不习惯,她脸上?有些发烫,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身体僵硬,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从背后拥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颈项间?,用鼻尖轻轻地蹭着她。

“怪痒的,别弄我。”她缩起了?脑袋,不自在地抱怨。

她的耳朵跟着抖了?一下,在朦胧的的烛光中,精致的一小?团,就如同温润的白玉。

赵上?钧忍不住,凑过去咬了?一口,还用牙齿磨了?两下。

傅棠梨想要?惊呼,又担心夜深人静,惊动旁人,只能忍住了?,发出一点抽气的声音,转过来,小?声嘀咕道:“都说了?别弄,还弄?”

夜色宁静,她躺在他身边,眼波宛转,如同刚落下的那?场春雨,潮湿而温柔,她的头发很长,此时散落在他的臂弯中,缠绕住他的手?指,暗香浮动。

如愿以偿。

他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捂在自己的心口处,那?么?柔软的一窝东西?,贴在那?里,好似全?身的毛孔都熨得服服帖帖的,舒坦得很,他心满意足,唤了?一声:“……小?梨花。”

你是我的了?。

“嗯。”傅棠梨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趴在赵上?钧的怀里,安静了?一会儿,手?指头伸出来,在他的胸口划了?两个圈圈,又戳了?戳,轻声问道,“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是不是大夫说我这病症不好治?”

像是小?蚂蚁爬过去,咬了?一口,酥酥的。

赵上?钧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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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顶,温和地道:“没有的事,大夫只说棘手?,却并非无药可治,好生调理一段时日,总会慢慢恢复的,你莫急。”

傅棠梨抬起眼睛,看着赵上?钧,她小?声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变得黏黏糊糊的,软得快要?融化开:“但是,我很担心呢,如果往后一直都想不起来,那?又该怎么?办才好?你看,我连你都忘了?,原来的人、原来的事,什么?都忘了?,好似我凭空生在这世间?,四周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怎么?没着落呢,你不是有我吗?”赵上?钧抵住她的额头,“喏,我就在这里,会一直陪着你,你的从前,我会替你记住,若你实在记不起来,日后我逐一说给你听就是,有什么?要?紧的?”

“真的吗?”她其实是在撒娇,咕哝着,顺口问了?一句,“你不会骗我吧?”

赵上?钧突然翻了?个身,把傅棠梨压在下面,他的嘴唇贴着她的鼻尖,低低地笑着:“你忘记了?,从前总是你骗我,现如今,就让我骗你一下又何?妨?”

他的身体愈发热了?,呼出的气息闯入她的鼻端,呼吸间?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似苦还香。

傅棠梨的心跳得厉害,“扑哧扑哧”的,快要?从喉咙口蹦达出来了?,她在局促中来不及计较他说什么?,迅速地把脸扭开了?:“你下去,怪沉的,压得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