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气?用事,还有那个说不?通的没来由的气?愤与占有欲,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错了。
赵怀京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
他之前?还在想,陈锋先低下头来找他,自己再勉为其难的给他一个台阶下,赵怀京现在觉得,这也太可笑了,他再这么等下去,再这么自以为是下去,他跟陈锋的关系就真的断了。
自以为是,对,赵怀京心想,就是自以为是,他自以为自己是陈锋的什么人,自以为自己的那些个行径虽然有些恶劣,但着实恶劣不?到哪儿去……
一天一夜,赵怀京一分?一秒也等不?及了,高铁晚点?三小时,飞机改签两次,他几乎是跑了几公里?,一路跑到了陈锋家,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赵怀京奇怪,他当初是怎么能走的这么决绝的?
这时候正是半夜,赵怀京拍了拍门,卷闸门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外面刮着大风,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风刮的,还是人为。
寒风刮的他脸上生疼,可他却觉得肺里?着火。赵怀京也不?觉得冷,他一路跑来,背后、额头都?是汗。
没人应答,二楼的灯也依旧是灭的,所幸外面还有昏黄的路灯,赵怀京这才觉得累,刚才跑了一路,他竟然没感觉到累,现在,也许是急促的跑步的原因?,也许是被?冷风吹的原因?,赵怀京觉得头疼。
他莫名的想起一首歌,杨嘉好总喜欢在他耳边撕心裂肺的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不?对,现在没有冰雨,是冷风。
赵怀京坐下来歇着,他的背抵在墙上,头埋进了膝盖,做好了等一夜的准备,希望明天陈锋开门的时候不会被门口的人吓一跳。
赵怀京没打算回家,首先是他连钥匙都没带,走得急,什么都?没带就来了,他就是回去了也没用,这个锁他不?会翘,要是想开门,只能硬踹,他现在跟陈锋的关系,赵怀京没把握陈锋会来修。
并且,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见?到陈锋,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门口坐一宿。
于是,他就这么靠着墙睡着了,在飞机上没睡着,在高铁上没睡着,在火车上没睡着,在冷风中?、坐在地上,赵怀京睡着了。
要不?,杨嘉好怎么说这人没有享福的命呢。
不?过他还是命好,起码没那么倒霉。
陈锋是夜里?听见?了动静,起初他也以为是风,可是相比无规律的拍门声?,让他觉得又不?像风,可是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门外的人是赵怀京的。
他觉得赵怀京应该是在北京、或者是什么别的灯红酒绿的地方,总归不?可能是在这儿,更不?可能是在门外的地上。
直到他开了门,才看清楚门外的人是谁,赵怀京靠着墙,睡的很熟,连开门声?都?没有听见?。
陈锋站在门外,他先是看了赵怀京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他想的人,慢慢地他才蹲下,伸手碰了碰赵怀京的脸。
所幸赵怀京毕竟心没有那么大,要是就这么睡死了,明天真死了他也不?知道。
赵怀京被?一碰,便清醒了,他看见?陈锋,一时间有些懵。
这种惊讶程度不?亚于,已经是不?能用物象来比喻了。
得说点?什么,赵怀京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分?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感受。
陈锋见?他醒了,遂站起身?来,赵怀京也连忙从地上起来,他张了张嘴,看着陈锋的脸,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锋!”赵怀京眼见?着这人要转身?离开,急忙道:“我错了!”
他还是第一次认错认的这么坦荡,这么心服口服。
换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