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过得特?别快。他看着赵怀京感觉时间流逝的怎么会那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快到他还?没看多久、还?没看多长时间,天?就亮了。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思念太?深,怎么都看不够、看不过来。
陈锋拉过他的手,指尖在赵怀京手心的疤痕处摩挲,当年那个烟头按在赵怀京手心的时候,陈锋觉得那个烟头好像也按在了自己的心上。把他的心烫穿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赵怀京,没想过让他痛苦。赵怀京注意到了陈锋的神情,担心他还?是?在自责,在一边安慰说“早不疼了”,他是?认真的。现在跟陈锋又在一块儿了,他赵怀京还?疼什么呢。他心里也不疼了。
“我还?留着这个,一直带着。”赵怀京从兜里拿出来那个木笛,上面“怀京”这两个因为这些年反复的摩挲竟然变得稍微的有些不清晰。
他一直带着,上哪儿都带着。有一次小周从办公桌上拿起来瞧,左瞧瞧、右瞧瞧,都要看出花来了。惊讶老板为什么上哪儿都带着这个,为什么会这么宝贝这个玩意儿,明明也没什么特?别的,大街上随手一抓一大把。
小周不懂,可?赵怀京觉得这个本身就是?特?别的。因为这是?陈锋废了好大劲儿做出来的、花了很长时间做出来的,是?陈锋送他的、于赵怀京而言最珍贵的礼物。
“我知道?。”陈锋说,他给赵怀京洗衣服的时候从兜里摸出来的。那时候拿在手里,陈锋还?微愣了一瞬。当初给赵怀京做这个的时候,他其实有想过赵怀京会不会喜欢,后来想想,确实是?他多虑。那时候陈锋采朵花、摘根草,赵怀京都是?高兴的。其实他就高高兴兴的站在赵怀京眼前,赵怀京就满足了。
可?是?他也没想到赵怀京会随身带着。
其实赵怀京送他的戒指,陈锋也一直随身带着。他轻轻地瞥了一眼赵怀京,这人正低着头抚摸木笛,脸上还?带着笑意:“我一看见这个就想到你。”
赵怀京这些年有学着琢磨这木笛怎么雕,说白了他也想送给陈锋一个,也想知道?陈锋当年做的时候有多难。他自己一个人拿着工具坐在小出租屋里就开始摆弄,开始自己摸索。后来赵怀京终于不得不再次承认,他真的是?一点做手工的天?赋都没有,做出来一个“四不像”,严格来说已经?不能叫“四不像”了,因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刻刀在他的指尖划出血痕,赵怀京看着指尖渗出的血迹,不知道三年前陈锋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但陈锋比他细心一点、厉害一点,应该也不会吧?后来,记忆里涌现出当时陈锋手上的伤口,赵怀京腾地一下?意识到,原来陈锋也会,他做这个的时候也会受伤。
他一见到这个就想起来陈锋。想起陈锋那俊朗的、让人难以忘记的脸、还?有他的眉眼。陈锋不常笑,可?是?赵怀京想起他的时候,出现在赵怀京记忆里的陈锋,眉眼都是?带着笑的。这么一想,陈锋其实是?很惯着他的,他几乎没怎么冲赵怀京发?过火。在赵怀京脾气尚显的时候,也只是?默默的忍受着,包容着。
“当年在会场演讲的时候,其实我有点紧张。我那时候手心都是?汗,就偷偷在下?面摸你给我做的木笛。”赵怀京笑了。虽然他紧张,可?是?他不告诉任何人。关键时候表现出来怯场,不是?他赵怀京的作风。
当年台下?真的坐了好多人啊,团队里的大家伙一个个推着赵怀京上台,其中?最嚷嚷的是?小周,说赵哥这脸是?他们公司最大的门面。赵怀京紧张的整理整理衣领,清清嗓子,虽然那木笛也没有多缓解紧张,可?是?握在他手里的时候,好像陈锋在握着他的手一样?。
愣神间,赵怀京的手又被陈锋拉起。他握着赵怀京的手腕,慢慢地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侧方。除了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声,那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