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在永嘉候府两代人的指挥下战胜,大齐宣战求和,却要求要把大梁嫡公主嫁给大齐皇子。
公主和亲向来是两国交战后安稳时间的好棋子,顾瑛自己没什么感觉,府上的众人却都像是塌了天一样。
似乎是害怕向来骄纵的淑安闹出什么事来,皇帝将她叫到了宫中。
“淑安啊,”皇帝眼下一片乌青,桌上丹药的味道更是令人作呕,“我大梁现下就要靠你了啊。”
顾瑛没出声,皇帝咳了两声,抓住桌上的丹药往嘴里塞:“听说淑安早已有了心悦的公子?”
“你是大梁尊贵的嫡公主,不该拘于儿女情长。在大齐使者到来之前,你就住新的行宫里,抄录佛经为大梁积攒功德吧。”
她这是被软禁了。
青柳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殿下去哪,奴婢就去哪!”
顾瑛淡淡看了眼整理衣衫的风萍:“此次去宫中,已经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了,风萍就不用再跟着我了,回到你主子身边吧。”
风萍一愣,慌乱地跪下想说些什么,顾瑛却没有理会,带着青柳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皇帝大概是真的信了她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让她日日在行宫里抄写佛经,活像是让她断绝情爱,只等着大齐的使者来把她接走。
顾瑛觉得她身上都被佛香浸透了,每天只能同枯燥的经书,和青柳带来的那些消息相伴。
什么南边出了个好生厉害的将军,疫病战乱都平息了,荣太尉贪银两被发现,边境又莫名打起来了,大齐居然战败了…
她没有刻意去打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宫里一日不如一日,她住在最偏远的行宫都能听到夜晚里嫔妃们的笑纳闹声,朱墙里出入的道士和戏子是越来越多了。
新修的宫殿也是更加金碧辉煌,这般酒肉池林的日子 顾瑛猜测,等到下下一个春天的时候,可能就没有大梁了。
未曾想到才到冬末,外头就隐隐传来混乱的声音,错杂的脚步声和各样的呐喊混合在一起,乱得不行。
顾瑛打了个哈欠,抚平面前的佛经。
她在行宫里住的这一年里,皇帝每月会派人来收她抄录的佛经,这一个月都要到底了,她才刚动笔,着实没有精力去管外面发生了什么。
毕竟前几次那道士做法的时候外面也是这么叫的。
沉寂良久后,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顾瑛放下笔,揉揉眼睛,声音困顿:“青柳,你又去看热闹了?快来帮我抄一下。”
“青柳”半天没有回话,顾瑛觉得奇怪,小丫头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她才刚转过身子,腰上就多了一只手,将她压在了案上。
小案上的佛经和宣纸“哗啦”一声被推开,顾瑛也被那凉意激得一颤。
抬眼望去,宫门已大开,屋外的白雪被滴上红梅般的血迹,来人的裘袍上满是落雪,带着凉意的手丢掉被血污蒙住寒光的长剑,亲昵地拢住她的脖颈。
“殿下,”那人攸地靠近,过分炙热地目光牢笼般将她困在里面,“奴才回来了。”
薄削的唇从顾瑛脆嫩颈间擦过,幽幽落下笑语:“来取殿下的命。”?
第29章 佛堂自重
他的手太冷,顾瑛往后缩了缩,又被掐着腰推向陆渊的怀抱。
顾瑛想起刚才外面那些声音,再看看被丢在一旁的剑,哪里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面前人的样子有几分陌生,顾瑛的目光从陆渊眉心上那暗红色的疤痕处滑过,不明白他的那个伤口为什么不但没有消去,反而还留下了这么一道昳丽的痕迹。
“殿下在看什么,”陆渊慢慢逼近,眸中蕴着古怪的笑意,“殿下赏赐的这个印记很是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