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天都一样,每个人的愁眉苦脸也一样。
男人只是笑着摇头,声线慵而微哑:“看你想看的就好了。”
他眼尾利刃般的弧度开合,勾人眼眸含着一点笑,扫过而后的呼吸轻似雪花吻过。
顾瑛呼吸一顿,偷偷看一眼,再偷偷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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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的日子都很快,小孩长成了青年,他应该考取功名或者寻身行头成家立业,那位妇人从小的时候就拧着他的耳朵说以后盼望着他做个大官。
说他的父亲从前就务农,务农繁忙又要日照雨淋,他们本来说好以后送儿子去京城里考举人,就不用再在地里受苦了。
但小孩还是没能出去。
天公好像不愿落下恩惠,烈日和暴雨就像日夜交替一样割裂来回的完整,古怪又刁钻。
地里能交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少,他还是握上了那把放在角落里的,他父亲的锄头。
顾瑛抬头看天,清澈瞳仁中满是不解,隐隐有些不安。
男人似乎看出来她的不安,贴心的转过话题:“你很喜欢看人间?”
这面水镜可以窥见三界之内任何地方,甚至人心。只要她想,九重天在她眼前也没有秘密。
但她一次都没有动过,只是这样守着一片小天地,从不越界。
顾瑛手托着腮,慢慢拨弄着面前洁白的花:“我没办法出去,就只能看一下了。”
起初她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宿命,把她困在这里。
“我喜欢看他们。你可能不知道,原来洛家是京城巡抚调下的人,因为家里有权有钱,所以干什么事都很蛮横,对家里的女眷也不好,和隔壁那个乱糟蹋人员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