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的成熟男人温和弯眸,不动声色驳回了谢承远的关心,侧颜矜冷贵气,望向顾瑛的眼里好似怜爱与纵容:“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还是少熬夜比较好。毕竟你身后一直有我,不用担心太多。”
这不和他说的话一样吗,故弄玄虚。谢承远啧了一声,不耐的看了眼这装模作样的男人,手中折扇转动快得似短剑,好像下一秒就忍不住要扎出去了。
旁边管家装扮的斯文青年侧头微微一笑,金属眼镜链泛着金属的冷光,左手轻拂过膝头:“如果很累的话,不如让我照顾您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看起来冷漠凛冽的军袍男人最后开了口,手背青筋随着叩桌而慢慢涨起,他狭长的眼扫过其他三位,分明是同一个人,却也在这短暂的片刻不愿意让其他人分走她的目光。
四个人似乎谁都不服谁,隐约有要打起来的意思,偏偏都是笑面虎一样的存在,言语你来我往间神色丝毫未变,然刀光剑影早就刺了好些来回,顾瑛小小一个坐在角落里,被气氛压制的不敢说话。
谢承远侧着头看顾瑛,没错过她眼周题海留下的疲倦,啧了一声,手中扇子一收:“行了。”
争来争去不就是存着那么一点独占的私心吗,他们心里都知道,所谓的身份不过为她停留而编织出来的外壳。
她看着他们四个人同时起身,黑色的藤蔓般的影子在他们走过来的一瞬笼罩住整个房子,等到顾瑛再抬头看去,四个人俨然变成一个人,那张脸,分明是纪骁。
好像是她认识的纪骁,又好像多了些很多陌生的感觉。
他踱步而来,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短促,干脆,顾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沉淀太久的寂静,好像他已经在漫长时光中等了太久太久,纪骁身上的少年气敛去很多,某种隐藏在暗面似的侵略感慢慢浮出水面,压迫的人不自觉回避他的目光。
“怎么这样看着我?”
声音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有些哑又青涩的少年声音,更像是流淌着的某种酒液,沉淀的醇香勾人沉醉。
下颌被人抬起些,顾瑛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纪骁越靠越近,他狭长漆黑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影子,好像要落下一个吻…
她直接惊醒了,抱着被子久久没回过神来。
她刚刚梦到些什么东西了?
四个人、纪骁?
这是可以梦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