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边有种让人安心的特质,顾瑛坐在车上在交谈中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车平稳开着,鼻息好似被沉木香无声浸透,她头晕,亦或者是鬼使神差往旁边侧了侧。

肩头短暂挨过肩头,很淡的沉木香蹭过她的侧脸,仿佛过了层电。?

第7章 在黎明破晓前

傅西泽温和看着他,宛如耶稣圣象下纵容万物的神父,而她弯着腰狼狈躲过,不敢被人窥见祷告时生出的欲望。

她昏沉难受,傅西泽沉而缓的声音像是令人安心的大提琴协奏曲,等车稳稳停下,她竟然已经在感冒药的作用下阖眸睡了过去。

“顾瑛。”他低声喊住她,“到了。”

顾瑛眉头微微皱起,眼睫徒劳挣扎。

她不该轻易放下防备,在这里陷落。

傅西泽下了车,黑色大衣成熟低调,宽大手掌托住她的后背。

顾瑛嗓子里发出些闷咳,额头抵着男人肩头,蜷缩起来的身体几乎快要融进他的大衣里。

管家看一眼顾瑛发烫的脸就叫来了医生,担忧的跟在傅西泽后面。

男人的步履优雅缓慢,宽肩窄腰挡住她大半身形,只有细瘦的半截小腿垂在他臂弯外,瞧着单薄恹恹。

顾瑛出门前吃过感冒药,但这样的天气淋雨后难免更加难受,医生给她打了针留下药,和管家简单说了几句。

感冒相对而言都是小事了,她太瘦弱了些,长时间的节食和苛刻令她身体里的激素紊乱,情绪也会受到影响,手腕上那道伤口医生没有过多冒犯,只是委婉提出了调理的方案。

管家谨慎记下,他斟酌不定傅先生把人带回来的意思,只是尽职尽责的禀报。

傅西泽听了那些话面上神色没有波澜,只是将手边的鱼食碾碎,随意洒在那一片睡莲池里。

睡莲下被鱼尾拨开涟漪,温吞聚在他手边,夜色融融沉下,模糊了边界。

身后陷入浮白里的人睡得安稳,乌发没有边界的披散,像是茫然献祭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