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似笑非笑的:“以后你就报我的名,保证让你在长安横着走。”

“我不需要横着走,”她小声反驳,抬眸时视线相撞,清透瞳仁里分明都是他的影子,“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她从来不说,不说她整夜里藏起来的担忧,不说她无声藏在信笺里的相思,也不说想他。

但她也不必说,白日里隔着骄阳往上一眼,谢承远就明了她眼里破碎的水光,一点点尘埃落定的高兴,和安静内敛的情意。

谢承远眉骨压了几分,指腹扯了扯领口,语气似笑非笑:“难怪燕乙给我通信的时候,说顾小姐今个又在院子里念了四遍我的名,昨儿又压着声音嘀嘀咕咕。”

"我道是在念什么,原来是在偷偷想我。”

“顾小姐,”他弯下腰来,声线蛊惑,“你的心思可没藏住。”

顾瑛被堵在他身前,缠得挣不开。谢承远戏谑的眼神如有实质,轻慢暧昧扫过她的脸,逼得她没有退路。

她干脆伸手揪住谢承远的领口,凶巴巴往外扯了一下:“我就想了,怎么了。”

谢承远眉头缓缓一挑,垂眸时目光隐秘扫过她一眼,几点躁意涌上心头。

她脸颊漫开层层艳丽的红,眼睫水波流转,湿意被烛火盛融了化开,细白手指攥着衣领,咬了一下唇说:“衣服打开,给我看看伤口。”

“快点。”

会带出血肉的箭,刺在心口这个位置该有多疼。

有时候她会做梦,梦见少年满身血色倒在沙地上,平日里利落的马尾全都散开,被血粘成一缕一缕的,那双凤眸弯起对着她笑,笑得咳嗽起来,捂着心口侧身吐出一大口血。

阴影里,他喉结轻微滑动,手指勾着衣领往下扯开了一点,声线绻着哑:“真要看?”

“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胆子大了很多。”

谢承远垂下的眼角流露出些撩拨意味,顾瑛眼睫颤了颤,直接拉开他衣领匆匆往里看了一眼。

是真的很深。

那种还没长好的伤口太醒目,新生的血肉笨拙挡在狰狞伤口前面,盘踞着的微红肌肤足够瞩目,看得人心头一颤。

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他该是忍了多久,撑了多久?

“一定很疼。”顾瑛眼里水光都被敲得细碎,下眼睫被水汽浸得根根分明,“这一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