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才醒神,往后躲了躲,正欲开口,又拿团扇半遮住脸低咳起来。

谢承远眼尾微眯,声线沉了些:“好端端的,怎的又病了。”

本要问她伺候的婢女都去哪了,却见她止住咳嗽慢慢抬起头来,巴掌点大的脸越发瘦削,咳得沁出艳色的唇夺目。

谢承远神色一顿,懒垂着眼看她,目光从幼鹿似的眼滑到软唇,眼神无声,却实在算不上清白。

“你站开些,”她声音细软,恍惚间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别靠过来。”

谢承远听罢锋利剑眉轻缓一抬,眼尾像开了刃的利器,压迫逼人,可嗓音带着笑,慵懒透着痞气:“不让我靠?”

他手腕一转,扇面在他手中乖顺一收,绞开顾瑛遮脸的团扇抵在她肩头,嗓音低哑地迫近:“若我偏要呢。”

肩头力度点到为止,却让她生不出半点反抗,只能窥见他狭长眼尾勾着笑意,攒着挥散不去的恣肆。

这人真是,顾瑛微微侧过脸,眉头轻皱着:“我只是怕把病气过给你。”

“真不巧,我谢承远命硬体强,从不怕灾祸病端。你要不要再靠近点试试?”

顾瑛掀起眼皮看他,他微微侧着头,嘴角噙点笑意,狭长凌厉的凤眼就静静凝视着她,攻击性的气场褪去大半,软化成几分慵懒痞气。

就他还说命硬,分明是被她所连累,掺了那香灰中的毒留下祸根,才在战场中毒发给了敌人机会,意气风发的年纪就倒在了黄沙之上。

剧情里所说的毒,不出所料就该是昨夜发现的香灰。那东西掺着用辨不出来又伤身,一点一点掏空人身体,所以剧情里的顾瑛才会在知道自己是替身后一病不起,谢承远才会那样。

若是不靠近她,以他这般尊贵显赫的身份,大抵是不会出这样纰漏的。

谢承远垂眸看着人,眼瞧着刚才还鲜活灵动的人一点一点恹了下去,怔怔看着他的罩袍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病得难受了?

谢承远几不可闻皱起眉头,伸手想去探她额头。

手伸至一半顿在空中,凤眼低低一敛,想起她婚约尚没解决。她同他这种没所谓的无赖又不同,总不能彻底把人惹恼了给他一通挠。

不过她若是真要挠他,谢承远也是不会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