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霍承厌对上顾瑛关切的表情,只颔首,然后真的躺好,双手搭在胸前,做出个模型般标准的入睡姿势。

顾瑛还起来给人把被子扯了扯,直到觉得盖严实了,才点点头满意地坐回去继续念书。

她有把好嗓子,就算是自己不懂的那些故事,用那婉转悦耳的声音读出来也令人心头妥帖舒适,听得舒畅。

霍承厌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鲜少做梦,现在却好像坠入梦里,面前是低下的一截颈项。

乌发贴在白颈上生香,面前人还撒娇般问:“哥哥,扣好了没有?”

霍承厌眼睛慢慢眯起,看着那人慢慢转过身来。

和白日里不一样的大胆,温婉眉下一双乌黑的瞳子,唇线泛着红,她亲昵凑近,柳枝般纤细的手环住他的腰身。

“哥哥,”她灵动得像是精怪,艳丽的唇轻而易举勾出欲念,道出白日里的隐晦,“你不想给我扣好,是为什么?”

珍珠纽扣绷开,光滑绸缎水一般流泻而下,女孩乌黑的发披散,钻进他怀里。

霍承厌闭了闭眼,抬手捏住她的脖颈,声音低哑:“别动。”

女孩附在他耳边轻笑,灵妙的嗓音婉转:“动了又怎样,哥哥要做什么?”

身子紧绷,霍承厌猛地抬眼,捏着她的肩头压了下来,毫不留情在白嫩肌肤上留下咬痕,嗓音沉沉:“做你。”?

第17章 妄想

旖旎混乱的梦,她身上淡粉的缎面变成青绿色旗袍,被他指尖一挑就尽数散开,盘扣七零八落滚在地上,她没骨头一样倒在男人怀里。

场景一晃变成了百乐城的那个包间,外头的人吱吱呀呀唱着小调,里面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似乎是回到了她闯进来的那一幕,人昏沉躺在这,脸颊泛着红,额头有层薄汗。

却不再是因为吃了什么坏嗓子的药。

缩在他怀里连莹润的脚趾都蜷在一块。

“你知道的,你不该这样做。”她长睫沾着泪,垂着眼轻啜。

乌发颤颤,梦里的人刻意望来,蝶翼般的长睫闪着莫名碎光:“哥哥。”

话音一落,霍承厌眼尾骤然一眯,手背淡淡青筋因着用力而突起。

台上的小曲唱得咿呀,清亮婉转,他耳边没了声音,都被他堵了回去。

先前刻意的引诱翻天覆地变了样,她被男人用力压着,死死圈在怀里头。

驯服枪支的手要让她屈服很容易,霍承厌掐着人的腰,嗓音灼得低哑:“顾瑛。”

她不会回答,因为他没叫过她的名字。

只有软而旖旎的语调轻哼,那把用来哄他休息的嗓子在他梦里沦落为取悦人的工具,断断续续响在耳边。

她在干什么,她还在床头毫无知觉的为他念诗吗?

她知道自己在梦里这样肖想着她的嗓音,肖想着她倒在自己身上时脸颊的绯红吗?

她唤他霍先生,然后又乖顺的改口喊哥哥。

衬得他这般情欲如此龌龊,不堪入眼,也不能被旁人窥见。

要是被她知道,她大概得吓得缩手缩脚躲起来。霍承厌表情依旧淡薄,纤尘不染,只有额头覆着层薄汗。

霍承厌喉结隐忍滚动,深邃锋利的眉眼压迫性十足,淡淡荷尔蒙附在他窄腰宽肩,引人沉沦。

外头的小曲唱得情谊绵长,只要凝神还能听得外头散座里讨论曲子的笑声,盖不住里头拆房子似的闷响,他手头的动作在所有人的嬉笑之下更加放肆,让人水一样化在他怀里,上缴着臣服。

他舌尖划过耳垂的那颗痣,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有脚步声在靠近,一只手贴着包间门缓缓推开--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