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瑛姑娘心思未免也太纯良了,这等闺中事是能同他这个下人说得吗!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啊。但殿下气色不错,想来身子确实是在好转,要不然经不住…

顾瑛茫然,昨夜阿彻说要再扎一针,她才熬夜熬到半晌的,这为何不能说?

傅彻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对顾瑛招招手,将案几上的枣泥软卷递给她,搭在轮椅上的手指明晰修长,透着股矜贵之意。

“林管家,今日得把东阁收拾出来,多添些京城时下流行的衣裳首饰。”

傅彻懒懒抬眸,同吃得两腮鼓鼓的顾瑛对上视线,又笑了笑:“再挑两个机灵点的婢子过去。”

听得"东阁”二字,林管家还是有几分诧异。东阁并不是谁都能住进去的。

若有女子能住东阁,便同殿下予了名号一般,且不是良娣此类名分,那都是往侧妃太子妃上靠的。

顾瑛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知道那是给自己住的地方之后点点头,小小提了个要求:“那我可以动药园里的东西吗?”

林管家还不知顾瑛的身份,追问着:“姑娘还懂医?”

“会的。”顾瑛矜持颔首,面上隐约有着些骄傲的小表情,“我来就是要治好阿彻的腿和身子的。”

林管家想着面上就笑开了花,原先他还担忧殿下被美色所祸失了分寸,如今看来小瑛姑娘心思纯真干净,体贴殿下又懂医术,这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林管家主动应下这件事,琢磨着要在东阁添置多少件新东西,还不忘跟小厨房说一声,增添份给小瑛姑娘的补汤。

顾瑛在东阁住下之后,她医者的身份也就传开了,不止是太子府,连宫中人都知道是她靠妙手回春的医术吊住了太子的命。

徐府里的三小姐在房中踱来踱去,急得头顶都要冒火了。

红柳见她这般便宽慰着:“小姐莫急,那什么医女只是个毫无身份的山村之女,如何比得过小姐您呢?

您是徐家嫡女,是世家贵女,京城谁家能有小姐您这般身份?况且太子殿下尚无根基,势必要拉拢世家贵族的。”

徐明珠满面愁容坐下,眉头都快绞做一团了:“但是,他们都说那什么小瑛姑娘长得很好看,太子哥哥定是迷上她了。”

红柳为她添上茶,温声宽慰着:“若说这个,小姐就更不用担心了。您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许久了,何曾有人能得这份名号,您且放下心来。”

徐明珠听完心中好些了,但是不踏实,总想着得自己去看一眼,当下就让人备好马车准备去瞧瞧那人。

午间难得升起暖日,顾瑛没精打采趴在马车上犯困,呼吸间都是枸杞的味道。

午膳时林管家在她和傅彻面前一人摆了一碗补汤,她正犹豫是不是煮错了,一转头就见傅彻似笑非笑望着那羊肉附子汤,五指矜贵捏着汤勺饮尽了。

顾瑛不喜欢枸杞的味道,午间却是喝了满满一大碗,这下唇齿间酸涩难忍,眉眼都耷拉下来。

傅彻手持书卷随意靠在马车上,视线一直落在顾瑛身上不曾离开过:“带你出来逛街,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只是嘴巴苦呢。”她转过头,无辜圆润的眼残留着日间碎光,发间插着的白玉簪子上的坠子在空中划出弧度,仅是这个侧颜便如荷尖初露,光华天成。

傅彻眸光微动,粘稠视线落在她唇间,五指放下书卷问道:“很苦?孤看看。”

苦怎么能被看出来呢,顾瑛不解,傅彻已至她身侧,矜贵抬手捏住她的下巴。

她坐在马车里的小马扎上,本就是仰望傅彻的姿势,这下更是被带着往他怀里撞了些。

他修长的三指搭在下颌处 ,无名指和小拇指则轻缓抵在她喉口处,不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