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了又能怎样呢?若不是?主公留有?后?手,他再?怎么哭嚎暴怒,也没?法挽回他独一无二的主公了……
即使如今,经历一场大劫的青年重新醒过来,消瘦一圈不说,也似乎留下了双腿无力的后?遗症!
为人臣属却无能,为主手中利刃却反噬,空谈忠心实际却护主不力……
碎刀理所应当?!
白栖川看着这个跪在他床边的男人一条条说着自己的罪孽,从?隐忍到?眼圈痛红再?到?伏在他床边痛哭出声,把脸埋在手心里,捂得严严实实的像在床上磕头。
“啊,别哭了长?谷部,我知道?你自责,可是?我还没?怪罪你,碎刀更是?无稽之谈,难道?刀剑还要替我这个审神者决定自己的下场吗?”
白栖川知道?了在祭典上特级咒灵真人是?用压切长?谷部祸害的自己,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都化作本体了,刀就只是?被他人使用的兵器,哪里能决定自己的用途呢?
他不是?很能理解压切长?谷部这类付丧神的想法。
他无法共情,不知道?身不由己为他人所用的刀剑们?,为何会执着于旧主的死亡?更有?许多付丧神把历史上主人的死亡归咎于自己护主不力?
偏偏有?这种?想法的压切长?谷部还不是?个例!比如大部分正经偶尔撒娇的红眼睛初始刀。好在加州清光的心结易解,他只是?无意间与这位初始刀闲聊的时候开?解了几句,少年就不再?执着。
至于在他离开?本丸几日前到?来的不动行光,则抛不开?执拗想法,时常沉湎于悲伤借酒逃避,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位小短刀的心结。
还有?更多刃,还有?更多对过去难以释怀的付丧神,还有?更多白栖川没?能一一了解的过往……
说到?底他们?与人类是?两个物种?,缺乏沟通,自然难以互相理解。
这一切不妨碍白栖川喜欢它们?!
不如说,如果只是?被或华美或古朴的刀剑勾住视觉喜好,那他只会成为一个收藏家。唯有?或名声显赫或籍籍无名,沉甸甸的武器附加了无价的人文价值,才让他心甘情愿以审神者之名做偌大本丸的一家之主,庆幸与每一位付丧神有?幸结缘。
也因此,他无法抛下任何一人!
白栖川针对压切长谷部的说法一一反驳:“在前往那个时代之前,我们?对咒术师的世界一无所知,时之政府的记载尚且不全面,给予我们的情报更是严重不足!”
“是?时之政府判断失误!当?时我们以为无需参与进咒术界,因为我们?的敌人是?扰乱历史的时间溯行军。可是?听鸣狐事后?说,你们?在场并没?有?看到?他们?,”反而是九方阵在京都见到了。“在那个时候,你能够随机应变已经是尽力完成不合理任务了。”
压切长?谷部抖动的双肩慢了很多。
“至于那个咒灵……”白栖川无奈地想:压切长?谷部完全可以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因为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那把刀是?谁!然而忠心耿直的男人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又是?自我放弃,又是?申请碎刀的……还要他这个受害人好声劝说。
全本丸年龄最小的白栖川想:活了千八百年的付丧神,明明应当?经历了许多,居然这么脆弱这么轻易就会怀疑人生默默崩溃吗?
白栖川叹了口气。
他现在其?实非常精力不济,灵魂受损影响身体状态不说,光是?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就已经花费了他大部分精力。他的情绪也着实不好,随呼吸抽动的心脏从?未停止疼痛。只不过久睡后?乍一醒来,一切悲伤都好似梦影,他还未来得及细细捕捉,就必须强打精神解决一睡了之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