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好转呢,长谷部也有在努力啊……
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太刀已经有条不?紊地把打刀里里外外擦干组装好,平稳地放在桌面?上。
凝神去?看,朴素的仪式后,效果也十分朴素,白栖川并?没有看到?任何变化。
太郎太刀似乎也发现了,他沉吟了一会,解释道:“这水或许同样不?洁,我去?打些热水来。”
几?分钟后,他又给压切长谷部的本体洗了个热水澡。
……
压切长谷部恢复视觉时,白栖川正在给他喂水。
虚弱的付丧神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喝水,但躺在沙发上睡了很多天的男人就像熬了好多天没睡觉一样,眼底有了青黑,嘴唇干燥起?皮,一看就是精神状态很不?好。
成年人的身体仰卧在沙发上,紧绷的脸和皱起?的眉头,很轻易就让人联想到?早出晚归的社畜,为?钱奔波忧思过重?,疲惫到?一回家?什么也不?想干,随便在哪里躺下就能草率地度过一个晚上。
白栖川不?知道长谷部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但不?妨碍他心疼。尤其是太郎太刀刚才一系列操作,本体泡水后,男人并?没有像喝饱水的花朵那样滋润起?来,反而被热得出了一身汗,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其实白栖川也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只会推己及人努力体贴罢了。这些天白栖川还?是头一次见到?压切长谷部流汗,擦完面?部,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他的衣领,给他擦擦脖子和耳后。
这期间他注意到?男人脸上的红晕,摸着是有点热,所?以他把毛巾叠好留在男人脑门儿上。
压切长谷部只觉得温凉的手指擦过发丝,托起?他的脑后,然后他好像靠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硬邦邦的容器贴靠在下唇,送入温热的液体。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他刚刚仿佛经历了冰火两重?天,一开始冷得要命,后来又像泡在热腾腾的温泉里,把浑身的毛孔蒸开了。
这时候他还?是迷迷糊糊的,直到?他感受到?主公在触碰他。
也许因为?没有视觉,他的其他感官前所?未有的清晰,主公的温度,主公轻柔的力道,主公凑近时的香气……
[啊该死的压切长谷部,你在被人握着伤害了主公之后,还?要在心里偷偷亵渎主公吗?]
[已经失格的你有什么资格享受主公的爱护?]
[就连下定?决心的自我惩罚都无法贯彻,你的决心这么容易动?摇吗!]
……
[可是那是主公啊……]
[我是罪人,我无法抵抗内心对主公的渴望……]
[主公主公主公……]
坚定?的心灵被温柔腐蚀,那个人的手指,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的视线……
早已无法稳定?之前心如死灰的心绪,乱七八糟的思维自从被主公从本体中唤醒时就逐渐活泛起?来。灵魂深处,压切长谷部稍稍改变了跪姿,一边自我谴责,一边睁开眼,用自己也没发现的、贪婪又渴望的眼神描摹着不?远处毫无警惕的青年。
他现在只恢复了本体视角,灵力汇成的肉.体并?没有苏醒的迹象。打刀被搁置在茶几?上,他只能看到?身着家?居服的青年的背影。
长长的头发被一根丝带随随便便的束起?来,纤瘦的腰部撑不?起?宽大的家?居服,让本该合身的衣服掐出不?少褶皱。
压切长谷部迫于现实,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忙碌。不?知何时,慢慢的,他的思维末端再次生出了一个冒犯的念头,放在以前,只要这个感想稍稍冒头就会被灰发付丧神狠狠掐死,只是虚弱的付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