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见舟没回答,只是低头输入了一个号码,拨通后挂断,才把手机还给他,解释道,“我的号码,你存一下。”
赵任在他旁边坐下,听话的把这个号码添加到联系人,而苦闷的他顺手拿起一颗草莓就往嘴里送,也许是心情烦闷,连草莓的香甜也尝不出。
“于见舟,帮我一下。”赵任把药箱摆在他面前,简单说了下该涂哪些,熟练得让人心疼。
随后背过身去,把衣服全部撩了起来,露出整张遍布淤青的背……于见舟一眼看过去,竟失了神。
“上药。”语气不容他拒绝。
回过神来,于见舟拿起药膏,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着,赵任的背部还是有一点肌肉的,因此,他甚至能感觉到这块蜜黄的皮肤紧绷着……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赵任渐渐失去耐心,“我不痛,你放心大胆的抹。”
闻言,于见舟先是一愣,随后故意使坏往他淤青上重重一按……听见赵任下意识的痛呼出声,他也跟着偷笑起来。
让你嫌弃我动作慢,活该!
安静的院子外,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让于见舟的面色微微泛苦,转头看着窗外站着的两人,请求他,“赵任,你能帮我出去拿下钥匙吗?”
看他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赵任整理好衣服跑了出去,是之前见过一面的于见舟妈妈,以及身旁的陌生男子,生了一副冷峻的面孔。
“小舟在你家里吗?”
“是的阿姨。”
她把钥匙递给赵任,又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转身欲走,对赵任笑着说,“我们小舟,麻烦你了。”
陌生男子毫不客气的打量着赵任,目光也停留在赵任金黄色的头发上,眼里带了些震惊。
等到他们先转身离去,赵任也正准备走,男人十分轻蔑的话语,立刻传来,“见舟他同学,怎么这副模样?”
赵任握着钥匙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转身往回走,在门口就碰见了于见舟,两个人都冷着脸不说话,自然而然拿过他手里的钥匙,小声说着:“晚点儿叫你吃饭。”
不去,赵任只是在心里赌气,并没说出口。
坐回沙发上,他又把衣服脱了,腹部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忍着疼痛慢慢抹药,毕竟好得快些,打架哪能不受伤呢?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被他打的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可以输,对方不可以不疼,这是赵任的信念。
而关于那个男人的话……自己这副模样,怎么了?这些成年人就爱嘴碎,所以啊,交新朋友就是麻烦,给他的全是看向异类般的目光。
赵任脸皮厚,就不代表他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所以还是有点小脾气,在心里揍了那个大叔千百遍,他跟于见舟啥关系啊?人家亲妈都不介意,轮得到他来说?
抹完药,他点燃了一根烟,七七闻到烟味就兀自跑开了,似乎也在嫌弃这个烟鬼。赵任低下头,借着灯光,锁骨处小小的纹身图案逐渐清晰,记忆里那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他搬出了儿童福利院,住进这里,为了纪念自由,特意去理发店染头发,路过纹身店,犹豫片刻后走了进去。
“纹在哪里最痛?”
“离骨头越近就越疼。”纹身师是个很酷的大男孩,管你成年未成年,给钱就纹,好在审美不错,技术也有。
交谈中得知,他上过正经的大学,选的法语,却整日游手好闲天天研究纹身去了,结果什么也没学到,只能回到棠城继续混日子。
“这什么意思啊?”赵任就挑了这个问他。
“月亮和星星。”
这个啊,他曾见过一片很美的星空,在他素未谋面的父母坟前,坟头草长了三尺高,那时的赵任躺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