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啊,让我想想。我们说了”

地点是秦砚选的,方崇宥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联系自己?,叫自己?过来见?面。

经过之前几回接触,方崇宥对秦砚充满了忌惮,但如果不应邀不就显得自己?怕他么??方崇宥按时赶往约定地点,意外?的,秦砚没有装什么?上位者的威严,他比自己?还早到。

单从第三者角度来说,秦砚确实是一个?富有魅力的人,他身材高大?,体型壮硕健美,对于亚洲人比较难撑起来的西装在他身上,宛若一场时装秀。至于五官,不带偏见?的话,也确实硬朗俊美,尤其一双眼睛格外?深邃,方崇宥此前查到他的外?祖母是法国人。

因为惯于处于上位,他身上无论何时都散发?着居高临下?的傲慢,方崇宥不讨厌这种自信的气场,但如果是面相自己?,那就另说了。

“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秦砚敲了敲桌面,指向对面位置。

“坐。”

方崇宥因他这个?动作立刻憋足了气。

秦砚显然不想解释自己?傲慢的举止,比起他的动作,他看向方崇宥的目光更冷更沉,眼底的一抹厌恶仿佛化作实质,剐在方崇宥脸上。

“你和?沈逾小时候住一条街上。”

“呢,就隔着两户人家。”

“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吧。”

方崇宥诧异地看向秦砚,他当然不会觉得对方是想了解自己?的过去,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为了沈逾。

一般来说,如果对方这么?厌恶自己?,想要驱逐自己?,不应该想方设法赶自己?走么??来听他讲自己?跟沈逾的过去算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很在乎沈逾,连他小时候的事都想要知道呢。

方崇宥内心疑惑,但秦砚的提议确实正中自己?心思,在现实方面没法打赢他,精神上战胜他,凌辱他也不错。

方崇宥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己?和?沈逾小时候的事,一起去音乐教师,互相到对方家里玩耍,周末两家人一起出去游玩......一样样,鲜明地在他脑海活了过来。

当方崇宥一口气讲述完,捧起桌子上的茶杯润嗓子时,他忽然怔了一怔。

对面男人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他眼中光芒闪烁着满满的嫉妒,脸上不悦糅杂着憎恶和?杀意,那些阴暗的情绪化作实质几乎将方崇宥吞没。

哪怕秦砚下?一秒掀桌而起,冷冰冰地向方崇宥宣告他的死刑也不奇怪,但纵使?一张脸快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也始终没有打断自己?的话。

方崇宥顿时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无名感到恼怒,好像自己?输了一样。

为了掩盖这种狼狈情绪,他刻意昂起脖子冲着秦砚叫嚣:

“你现在知道了吧,对于沈逾来说,音乐才是他的梦想,他妈妈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著名音乐家,但她走得太?早,还来不及实现,而沈逾正是继承了他母亲的遗愿,他绝对不可?以放弃音乐。”

“而留在你这样的人身边,他是不可?能做出好音乐的。只有跟我出国,面对更加广阔的世界,他才能随心所欲地做出喜欢的音乐,实现他的理?想。”

“梦想,理?想?”秦砚冷冷一笑,语气鄙夷。

“这种小孩子才会相信的东西,还敢夸夸其谈,看来你的人生确实很顺利,缺少毒打。”

方崇宥一噎,不满地说:“人的一生就是要有梦想,一个?人被摧残打磨得越厉害,梦想就越坚实,如果那么?轻易就被打碎,那就不配被称之为梦想。”

秦砚连理?论都懒得跟他理?论,直接嗤笑了一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