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站你不乖,就继续罚站,一直站到你记住为止。”
顾瑛说完就关上门,不理会黑狼的呜咽。
不让祁北长教训,若是顽劣惯怀里,挠了不该挠的人就麻烦了。
她炉里还炼着新丹药,顾瑛匆匆赶过去照看着火候,一瞬间就忘了时间。
直到外面滴滴答答的雨滴声响起,她才想起门口那个罚站的黑狼。
屋檐能避雨,他…应该不会淋着的。
但是天已经黑了,他向来不喜欢黑夜。
顾瑛看着药炉,脑海里一会是黑狼被水围住委屈呜咽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小少年失落站在门外的样子…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顾瑛似乎听出了一点点委屈,一点点卑微,她轻叹一声,还是站起身来。
她不能这样一直惯着祁北,今日,今日看在下雨的份上饶他一次。
顾瑛这样想着,一面抬手点燃屋中蜡烛,一面打开了门。
门轻启的那一瞬间,顾瑛眼前忽然多了抹白色的身影,墨色的长发在她眼前一闪而过,顾瑛还来不及去看来人的面容,那人脱力般朝着她直直倒了下来。
顾瑛慌忙伸手去阻挡,手抵在了他有些凉的胸膛上,依旧抵挡不住他倒下的冲劲,眼看着两人都要结结实实摔在地板上,腰间兀地被只温热宽大的手握住。
那人一手护在她身后,没让她摔着,另一只手则扣住了她的腕骨,五指隐秘狡猾地挤进指缝里,仿佛同她密不可分。
顾瑛还没回过神来,有水滴落在她面颊之上,她用指腹抹去那滴雨,抬眼看向来人。
春夜的雨细绵,把那人黑亮顺滑的发丝都浸透了,湿答答贴在白衣之上,连带着那薄薄的春衫也透明起来,隐约可见流畅紧实的线条。
他的眼安静垂下,鸦黑睫羽在顾瑛注视下轻轻颤动着,一双狐狸眼似乎也被春雨浸湿了,双眸湿漉漉的无辜,连带着眼尾妖媚的泪痣也乖巧起来。
顾瑛盯着那小痣呼吸一轻,团团的眼下,正是这样的泪痣。
她迎着滑落的雨滴向下看去,墨发之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上环着黑链,一枚圆环静静悬在空中,克制地停在锁骨与胸膛的连接处,底端凝着小水珠,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