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小小喘气,发梢被人不紧不慢拂过,他的手慢慢插入发间,鼻息沉重。
整个人又被提起来辗转抵到墙面,总归是逃不过这个吻,顾瑛悄悄睁开眼,窥见他喉头吞咽深深滚动,领口尽散,宽肩是她料想中的内敛有力。
她粗粗掠过胸膛,中间似有条似有若无的线穿过胸膛和腰腹之间,期间紧实流畅的起伏分明,漂亮的同时更不会人让人忽略到深蕴着的力量感。
太深的吻,刚愈合的伤口再次隐隐有些痛感,顾瑛肩头起伏着,发丝缠绵贴在脸侧,一身的清冷都被捏碎了同雪化落在他指间。
“数。”
傅西泽屈起的腿弯抵在墙面上给她个支撑点,尖牙磨过软骨让她记着数,深邃目光含着一点笑,直到她筋疲力尽双腿徒劳往外蹬着踩下去。
巨大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上,有雪反着光,夜晚似乎也格外亮了些。
只是没有月亮,只有辨不出颜色的云,大或深色的挤在一块,云层好像厚重得能挡住一切。
长长短短的鼻息交错,顾瑛唇红得艳丽,下巴被放在傅西泽肩头,他吻过顾瑛眼角的水渍,尚有余裕安抚着她。
一、二,数数好像变得无比漫长,要在水里沉浮也臣服,才能抓住一点零星的水草,狼狈浮上去还得颗珍珠。
只是落进水面时又分不清是珍珠还是泪滴了。
等到现在,傅西泽才哑着声音问她。
他当然是哑的,忍得线条紧绷,垂感分明的西裤线条褶皱蛰伏盘踞,顾瑛靠在那不敢乱动,只能感受到过分炙热的呼吸扫过耳廓:“他打电话来说什么?”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傅西泽只提试题不提电话,顾瑛还以为他并不在意。
或许是还没有问起的一点底气,要看见她牢牢抓住自己,啜泣着离不开的样子才能得到开启问题的机会。
顾瑛稍稍从强制沦陷中清醒些了,那位父亲的来电好像是为了傅西泽斟酌挑选未来的伴侣,可顾瑛只从里面听出了最直白的恶意。
一种旁观的冰冷和漠然,有谁会用这样客观冰冷的字词去评价自己的血肉?
甚至佯装客观的去排斥他的枕边人,如果她算是枕边人的话。
顾瑛涣散的目光看向屋外,她想起前些日子平安夜时傅西泽淡漠接通电话的表情。
那样寥寥的几句话,好像让似有若无的爱意也变得沉重起来,靠近被赋予的新的意义,变成另一种遗憾的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