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有下旨,谢承远是怎么说服他父亲回长安的?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那可不是件小事。

顾瑛眉头慢慢皱起,和秦柔一块在包间里坐下。

这段时间她时常出来把关母亲留下店铺的经营状况,有几家店铺做玉和翡翠的买卖,恰好同秦家私下的店面有些许联系,干脆就和秦柔合伙做了调整,算是联手经营了。

周直说是谢承远嘱咐过要他帮顾瑛忙的,一来二去她们三人也算是熟悉了起来,常在这天香阁聚着论事。

顾瑛摸着腰间玉佩慢慢开口:“定平侯应该是瞒着回来的,他扎住边疆多年,长安城里认得他脸的人并不多。”

秦柔颔首,给顾瑛倒了杯茶:“谢承远带着军功回来,多的是殷勤奉承的人,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点。”

只是不知道宫里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前些天说皇帝病弱不支,两位皇子争来争去,将整个朝廷划成两派。

从前的兄友弟恭都像泡沫一样只是虚影,被权力熏染的獠牙尽数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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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远当日入宫就收了封赏,消息传来的时候大将军本人恰好踩着月影翻过院落墙头,明月悬在空中,照得他的脸晦暗不明。

杀敌万千的盔甲被蹭上墙灰也没多得谢承远一个眼神,他落地后散漫迈着步子,跨过门槛里面烛火柔和,一道朦胧帷幕遮住心心念念的人,只留下端坐着的影子。

帷幕将她的轮廓蒙上层柔和的纱,谢承远站在另一侧看着她慢慢转过身来,歪着头看他。

她嗓子养好了些,软软念着人:“凯旋归来的天狼将星,也会干半夜翻墙这种事?”

谢承远低笑一声,手慢慢搭在帷幕上,似乎想要触碰到她:“嗯。”

承认的这么干脆利落,堵得顾瑛剩下的话卡住,手里捏着的扇子顿在空中。

他隔着帷幕慢慢往前走,手指搭在光幕之中,声音似带着笑:“这些天我不在,某人可有听我的叮嘱?”

“有被谁欺负吗?有没有累到自己?身子好些了吗?”

这些在信里面问了千遍百遍的事,他依旧耐心放在心里面,在沙场上每次生死徘徊之际,他都没有忘过。

“你还问我,”顾瑛手指慢慢捏紧,“我不是同你说过,让你万事小心,平安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