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寻雪还有些犹豫,想必是顾忌谢承远还在场。顾瑛微微颔首,示意她没事。

“奴婢按照您说的,一早便去东边早市寻大夫去。如您猜想一样,这药粉毒性大而慢,且不易被察觉。掺在饮食起居中日复一日渗透,中毒之人会嗜睡体弱,情绪敏感易变,直至消耗至死。”

桃枝在旁边忧心忡忡道:“今早我去给小姐炖燕窝时,我还看见桂夏姐又不知道往小门那去干什么。”

顾瑛轻嗯了一声,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反应。桂夏裙边上的海棠花泥是只有大房才有的,那药粉要足够剂量才能掏空她身子,所以她应当会逐步取量。

她如今只是在想,害她的是顾秋双一人,还是大房也参与其中了?

肩头被人不轻不重捏住,顾瑛仰头看去,谢承远敛去笑意,面无表情下睨着她:“桂夏,是你身边的奴婢吗?”

谢承远下颚绷紧线条更加流畅,一点一点俯下身来,几乎凑到她耳边:“我去帮你杀了她。”

顾瑛抛去一个眼神,寻雪了然带着桃枝快步离去,守在院前不让别的人进来。

毕竟秦家和定平侯府都给小姐送礼已经够惹人耳目了,若是被人发现谢小侯爷就在她们小姐的院子里,怕是十张嘴都说不清的。

杀意几乎凝结成剑矛擦过脸颊,这不是一个纨绔浪子该有的气势。

顾瑛敛眸,平静说着:“她一个奴婢,你杀了她又灭不掉后面的那只手,单除掉她一人有什么用。”

“所以你平日在顾府里就过着这样的日子?”

顾瑛眼睫低敛,没有接话。曾经她也同林成归说过她在顾府的处境,她并不是想要林成归帮她搬到一局,只是想寻求一个定心的安慰。

林成归当时只是微微皱眉,有板有眼训劝她,说一家之人相敬相爱难免会有摩擦,她一个孤女长大要倚仗长辈的甚多,不应该计较那些细小得失。

她若再说,林成归也只会说她性子软,被人欺负却从不帮她一把。从那之后,顾瑛便愈发安静,不再主动向别人提起这些事了。

刚才让寻雪说完,也不过是让谢承远听清那毒的厉害,心里还有个提防的数。

顾二小姐向来自怨自艾,常带着愁绪,如今见了谢承远也生不出什么积极的心思,只淡淡想着若是不靠近她,谢承远就不会被连累了。

还以为谢承远要说什么嘲弄的话,却见那把折扇慢慢垂下来,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却沉缓安稳:“她们欺负你,你便要欺负回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加倍奉还。”

“你那个婢女行为鬼鬼祟祟,先不要声张,叫人去盯着,顺藤摸瓜找到同她接应的人。我以为顾秋双是盐吃多了要过来挤兑你一番,现在想想大抵也是来看你是不是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