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像雪地里藏着的一片血。

如果房间里彻底暗下来,陷入深沉的黑,苍白的皮肉也会变得艳色,叫她美得惊心动魄。

克莱耐心展开毛巾,一缕一缕绞干她的发丝,力道轻柔缓慢,快令她睡着。

“明天小姐要早一些起来吗,查尔斯伯爵想让您和另一位小姐坐一辆马车上学。”

头上的力道恰到好处,顾瑛不经然放松下来:“真是麻烦,算了,勉强可以和她一起坐一次。”

顾瑛不知道想到什么,问克莱:“你觉得我过分吗?”

“您过分?”

克莱似乎笑了笑,语气轻柔的不可思议:“您做什么都是对的,身为您的管家,我只会跟随您做的一切决定。”

顾瑛扬起脸,莹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红:“为什么?”

她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管家似乎对她顺从的过了头,没有理由也没有征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和当时来接她的另一个女佣人都是凯西夫人的人。

克莱居高临下注视着她,隐秘的目光从她微红的唇珠上滑过,逐渐幽深。

为什么?

一时兴起扮做人类玩管家游戏本来应该很快结束,但为什么现在还弯着腰站在她身侧,容忍她活着,甚至心甘情愿等着她的每一句傲慢娇纵的要求?

“您不喜欢我这样吗?”

一句反问将问题轻飘飘推了回来,巨大落地窗上隐约能看见克莱和她的影子,他的影子修长高大,靠近她的那一边好像没有边界,要融进去似的贴着她的影子。

“没什么喜不喜欢的,我只喜欢最贵最好的东西。”傲慢的大小姐懒散说着,话语一如既往的尖锐,“你说你会跟随我的一切决定,那如果我让你去死呢?”

“你能为了我的话,去死吗?”

克莱低垂着头专注看着她,指腹亲昵擦过她的耳垂,痒的她躲了躲。